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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雲姒下頜微揚,心下不由自主地猜着,猜她會說些諸如“見皇長子還是受了暗害,良心上過意不去”之類的場面話。
然而宋婕妤注視了她一會兒,說出的卻是:“昨日一見,臣妾覺出娘娘對臣妾的敵意了。”
夏雲姒眉間微微一搐。
宋婕妤緩緩笑言:“這倒是拜那幾年所賜——那幾年裏臣妾住在那偏僻清冷之處,日日所見的人不過兩類,要麼是可憐臣妾處境的、要麼是來踩臣妾一腳的。這兩類人可謂天差地別,日久天長地活在這天差地別間,往日不敏銳的人也要變得敏銳了。是以現下一個人對臣妾究竟是敵是友,臣妾總能很快地辨認出來。”
她說得風輕雲淡,然而這風輕雲淡卻是在長日折磨中造就的。
夏雲姒安靜地看着她,她始終自顧自地銜着笑,頓了頓聲,就又說:“而窈妃娘娘您,又是其中不同尋常的一個。”
夏雲姒垂眸:“怎麼說?”
宋婕妤語速放緩,一字一頓裏透出玩味:“娘娘入宮不足六年,與娘娘作對之人卻無不折戟,連昔日盛寵的昭妃亦未能倖免——可見引起娘娘的敵意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夏雲姒不語。
這話倒比她先前所想的場面話來得實在多了,甚至可稱爲“露骨”——並無什麼大義可說,不過是爲自己的安穩日子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