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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泰苦笑,他年幼的時候還見過一些婦人結伴前來抱朴道院祈求平安、祈求生十七八個大胖兒子的,這些年這些人婦人也越來越少了。
聽說那些婦人都去了一處佛寺。
去泰一點點搶回信徒,爭奪香火的辦法都沒有,世人以稀爲貴,以新鮮事物爲貴,以外來的東西爲貴,這從遙遠的天竺傳來的佛教就沾着“外來”、“時尚”、“稀罕”等等屬性,就是那明晃晃的金黃色的僧服也比灰撲撲的道教服裝漂亮和高檔,自然受人吹捧。這佛教的道義還簡單,不需要刻苦修行,只要苦苦忍耐,下輩子就會有好報。這佛教的道義與道教的道義比真是“高明”到了天上了,誰不喜歡不勞而獲?這佛教的道義其實就是不勞而獲啊。
去泰看着凋零的抱朴道院,有些傷感,又有些自豪,你們只管去追求虛無縹緲的不勞而獲的幸福來生,我道門就是要逆天而行磨鍊自己直到永生。
去泰嘚瑟了許久,終於想起了他不是在此懷古,而是有了巨大的機會。
他再次細細的品位胡刺史的行爲,似乎發現了一些脈絡,又有些不確定。聽說胡刺史不過十幾歲而已,真有如此膽略?會不會是他和那信徒過度解讀了?
去泰沉吟着,想着胡刺史到了荊州後的所作所爲,這殺人放火哪裏有一次的仁慈之心?確實有過度解讀的可能。但他的心依然怦怦跳。爲什麼師門無數前輩廢了大量的力氣都沒能成功?師門前輩百思不得其解,禁止殺女嬰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爲什麼這些權貴就不肯執行呢,但現在去泰有了一個大膽的設想,那些權貴不肯執行會不會是因爲他們是男子?這個假設當然荒謬絕倫,那些權貴身爲男子與是不是禁止殺女嬰毫無關係,又不是隻能在殺男嬰和殺女嬰中選一個,不殺女嬰對那些權貴男子毫無影響。去泰拋棄了這個荒謬和毫無邏輯的假設,但一個念頭在心中纏繞不去。
“換成了一個女刺史,是不是就會對女子溫和一些呢?”
去泰知道這個念頭同樣荒謬,他見過或聽過無數女子對其他女子的手段殘忍到了極點,什麼爲了報復妹妹搶了自己的情郎,將妹妹推到河中淹死;什麼爲了搶奪姐姐的如意郎君,找賊人凌辱姐姐;什麼遇到了當年與自己搶奪如意郎君的閨蜜,用最殘酷的手段折磨而死……如此種種,誰說女人就不會敵視女人了?
但去泰就是想要賭一把。這世間已經像地獄一般的猙獰了,他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