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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會文采風流的陸機陸雲等人在沙場上就是菜鳥中的菜鳥,同樣只會道德高尚,只會文采風流的諸葛亮司馬懿等人能夠縱橫沙場,只是因爲同樣遇到了菜鳥,兩隻菜鳥互啄,勝利的這個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陸機陸雲等人有種一輩子被人矇在鼓裏,以及一輩子的努力被人徹底推翻的恐怖、憤怒,以及濃重的失落。這個時代變了,道德高人竟然不會打仗了!
陸機想着王衍,有種同命相憐的悲涼和理解。他失去了一切,逃到了偏僻的臨海郡躲藏,這隔着重重山地、靠着大海的臨海郡幾乎是大楚朝勢力無法快速滲透的地方,在未來可見的二十年內這裏仍將保留着樸實的民風。在這裏他依然因爲身穿文人衣衫被人尊重,依然可以待在家裏,不需要擔憂集體農莊。但王衍顯然沒能看清時代的變遷,依然以爲道德高尚就能文武全才,出將入相,然後,王衍就悲劇了……
陸機的笑容苦澀,或許王衍壓根不信時代變了,沒有山崩地裂,沒有萬雷渡劫,沒有黃河水變清,一切與千百年來的每一日一模一樣,王衍怎麼會相信時代變了?在王衍的眼中胡問靜與大楚朝只是與大秦、大漢、曹魏、東吳、大縉相同的新舊交替,成王敗寇,太陽還是從東面升起,豪門的酒肉依然多到發臭,一切都沒有變化。
陸機舉起酒杯,對着天空道:“王衍啊王衍,這杯酒替你送行。”
他將酒水倒在地上,看着濁酒橫流,心中不可抑制的有些悲傷,山濤、司馬攸、殷浩、王衍……一個個道德完人盡數去了,這個時代已經落幕了。
陸機對潘岳道:“安仁是來找我爲王衍寫賦悼念的?我最近很少動筆,有些生疏了,只怕寫不出什麼好賦。”
潘岳看着容貌依舊,眼睛中卻沒了光彩的陸機,暗暗嘆氣,壽春之戰對陸機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竟然想不到他的來意。潘岳認真地道:“我此次來找你,是爲了寧遠將軍陸易斯。”
陸機心中一動,笑了:“你不會也當了真,以爲陸易斯足以反叛了吧?”
他忍俊不禁,王衍是個白癡,潘岳怎麼也會如此幼稚,小小的五品寧遠將軍也敢造反?不說胡問靜手中驕兵悍將無數,只說集體農莊制度之下全員皆兵,陸易斯手中有多少兵馬可以攻克一個個城池,有多少糧草可以用於打仗?陸易斯手下的士卒是不是沒有刀劍,只能拿着擀麪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