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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忘之收到信時是十月下旬,一晃眼到了十二月中,果真如信上所說,長生沒再露過面。浣花箋上清清淡淡一行字,流暢清晰自成風骨,奈何別的消息一概沒有,連煤球都沒來過,謝忘之再想回信也沒轍。
臘月裏事多,聽聞皇帝原來想改水道,不知怎的又放棄了,只召來一隊工匠重修長生殿,但這隊工匠也得尚食局額外準備膳食;東宮那邊也是,太子妃十月裏意外落胎,之後纏綿病榻,反反覆覆不見好,臨近年底還在喝藥,給的膳單都是滋補的藥膳。
謝忘之沒心思多想着長生,每天最煩的事情反倒是冷。
深冬裏的衣裳和平常的不一樣,做起來也不容易,她比去年這時候高了一截,冬衣穿在身上緊巴巴的,動作大些就能露出手腕或是腳腕,凍得她湊在竈臺邊上都手腳冰涼。
今年反正是來不及做了,只能硬熬,偏偏十一月中時還出了件事。
姚雨盼當時入宮,是爲了拿宮女進宮的銀子,給她阿孃治病,但她阿孃病得重,之後沒兩個月就去世了,她連最後一面都沒見着。本來就這麼回事,十一月中時她卻忽然做夢,夢見她阿孃,說是在地下冷,託她送冬衣。
宮人不許私自在宮裏燒紙,不吉利,姚雨盼回想起夢裏的阿孃就眼淚汪汪,又沒膽子,每天都紅着眼眶。最後還是樓寒月看不下去,一拍板:“偷偷燒唄,沒人看見,那就是沒燒過。”
本來這事交給樓寒月,肯定順順利利,姚雨盼心裏卻壓着塊石頭,總覺得沒能給阿孃送終、寒衣節都沒燒紙衣是她不孝,想着要告罪。她挑了個偏僻處,偷偷摸摸點了蠟燭,對着蠟燭燒紙。
也是她運氣不好,這地方尋常都沒人會想到,那天典供卻碰巧路過,當場抓個正着。
尚食局的薪炭是司供司管的,剛好先前這典供來要膳時歸樓寒月做,樓寒月手腳慢了點,還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算是意外得罪過她。典供一看姚雨盼偷偷燒紙,知道她和樓寒月同屋,倒沒報上去,只借故扣了她們的炭,對外則說少了個石曼晴,屋裏是該少四分之一的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