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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東西總有失手的時候,一個不慎就能扎着,一針兩針的也沒什麼,謝忘之點頭:“怎麼問這個?”
“我阿孃以前總是扎着手。”長生說,“她是鮮卑人,只會縫縫補補,不會刺繡。那時我的兄弟姐妹身上都掛着荷包香囊什麼的,刺着紋樣,我阿孃怕我被看不起,也給我繡。”
謝忘之直覺這故事挺悲傷,吞嚥一下,儘可能輕鬆地說:“這麼說來,你阿孃真的待你很好。她給你繡了什麼?”
“嗯,她待我很好。”回想起那個面容模糊的女人,長生反倒能笑一下,可惜之後的事還是那樣,摸不到一點歡愉,“她扎得滿手都是洞,還是繡得不好。但我喜歡的,帶着那個香囊出去,在院子裏遇到了阿兄。”
“……然後呢?”
“我阿兄身上帶的香囊是繡娘繡的,很漂亮,他就嘲笑我,笑我和我阿孃一樣。”當時的話挺難聽,長生卻很平靜,淡淡地複述,“他說我和我阿孃,天生的窮酸命,撿着灰還當寶。”
謝忘之一怔,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長這麼大,她沒缺過什麼東西,故而格外珍惜旁人送的禮物,總覺得珍寶易得心意難求,何況那是阿孃親手繡的香囊,哪怕繡得不好,那也是出自阿孃的手,一針針都是母親對兒子的愛。
她想長生是很珍惜的,應當也是真的喜歡。小孩子總是容易滿足,或許長生拿到的時候會開心得不得了,他阿孃則會親親他的臉。
可是在他阿兄口中,那個香囊不值一提,僅僅因爲繡得不是那麼好,順帶還要踩一腳長生的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