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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忘之吞嚥一下,從長生手裏接過紙包,小心地打開一個角,“你買這個,是帶回宮喫嗎?”
“差不多。”喫不喫就這麼一回事,長生無所謂,故意逗她,在胸口拍了拍,“今日上值的守衛不好說話,我貼身塞着才帶進宮。若是你剛纔哭得再狠點,或許能直接當泡湯的麪餅喫。”
謝忘之臉上剛退一點的熱度又反上來,但剛纔抱着長生一通哭,確實是她自己的鍋,被她取笑也是活該。她憋了一會兒,沒能說出話,乾脆低頭咬了一口胡餅。
胡餅講究的是個剛出爐的脆,捱了這麼長時間,外邊焦脆的一層都被油浸軟,咬起來反倒多了三分韌勁兒。這胡餅是肉餡的,裏邊的肉切得細碎,格外入味,麪餅吸飽了肉汁,一口下去,滿嘴都是溢着汁水的肉香。
謝忘之本就餓着,一個冷了的胡餅也覺得實屬人間美味,顧不上在長生面前端着,連着幾口,等壓住胃裏空落落的感覺,才驀地想起是在個小郎君面前,就算四下無人,這麼喫飯也顯得無儀。
手裏的胡餅分明是冷的,卻莫名燙手起來,喫也不是,停也不是,她尷尬地抬頭:“謝謝你給我喫餅。我喫相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我瞧着喫得挺香。”長生纔不管,只覺得謝忘之剛纔低頭嚼嚼嚼的樣子像是隻小松鼠,還挺愛,他笑吟吟地回覆,“接着喫吧。”
謝忘之點點頭,再喫時慢了不少,幾乎是細嚼慢嚥。等把一個胡餅全喫下去,她舔舔嘴角沾到的油漬,認真地看着長生:“我喫完啦。”
這話說得其實有點好笑,像是十歲往下的孩子和阿耶阿孃說的,爲的是證明自己是個會乖乖喫飯的好孩子,倘若別人這麼說,長生大概只會嗤一聲。
但謝忘之站在他面前,臉上的紅暈還沒退,一雙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眼尾的淚痕都沒消乾淨,眼瞳上覆着薄薄的水光,長生看着女孩,心裏湧起來的卻是莫名的溫情,好像一架塵封已久的箜篌,終於有人極輕地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