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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不可能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未曾見過燎原大火,手握火星就以爲是日月之輝。”像李齊慎那樣直接開口罵對方是“兩姓家奴”的話太難聽,謝忘之說不出口,但她也不打算溫良恭儉讓,“我本來可以道歉,也知道女兒家的手精貴,我願意讓我阿耶、阿兄幫忙,盡我所能不讓你的手留疤,只要你肯答應不再傷我的貓。”
“但現在我不要了。”謝忘之說,“我不會道歉,也不要你的道歉。剩下的事,讓你阿耶來教你吧。”
聽她這麼說,薛歌書再傻也懂謝忘之是要告訴家裏人,謝忘之的阿兄可是正兒八經的門下省給事中,壓了她阿耶一頭,真鬧起來,她撈不到好果子喫。
薛歌書慌了,哪兒還有先前囂張的樣子,勉強爬起來,跌跌撞撞,想拉謝忘之的手:“忘之,忘之……你聽我說,你先……”
“沒什麼可說的。”謝忘之不想理她,抱緊煤球,自顧自往外邊走。
她把出身抖得乾乾淨淨,和這些宮人是再不可能做朋友了,有人會怨恨她欺瞞,有人會豔羨她的出身,甚至還會有人嫉妒。謝忘之抱着貓往外走,宮人們自發讓開一條路,看着她一步步走出去。
各式各樣的目光落到身上,謝忘之以前會覺得彆扭,現下卻顧不得了。她心緒翻湧,一面覺得薛歌書可笑而荒唐,長這麼大了,遇事還是隻會搬家世和阿耶;一面又覺得悲涼,她和薛歌書有什麼區別呢,無非是她出身恰巧壓過薛歌書,才能讓薛歌書膽戰心驚,真論起來,除了一手甜湯,她還真沒什麼本事。
謝忘之想哭又想笑,一直忍到看見謝勻之,抱着煤球上了馬車,終於憋不住了,把臉埋進黑貓豐厚的皮毛裏,滲出的眼淚暈在它背上。
她沉默地流着眼淚,但她知道,這次不會有個冷麗的少年在她面前蹲下,再抬手輕輕地摸摸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