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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看了鄭涵元一眼,那一眼極盡複雜,鄭涵元看不懂,或許長寧自己也不懂。她沉默很久,嘆了口氣。
“公主爲什麼嘆息?在想該怎麼辦嗎?”鄭涵元以爲長寧是怕了或者後悔了,“我鄭氏百年榮光,我雖然不比先祖,但也是嫡女,自幼學的……”
“不。”長寧打斷她,“我是在想,百年世家,爲什麼教出了你這樣的東西?”
“你……”鄭涵元怒了,嗓音尖利,“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先打我,還侮辱我,是想和鄭氏撕破臉嗎?!”
“我曾與你的一位庶妹出城同遊,那時我無意間驚了馬,若不是她,恐怕我要摔死當場。”長寧卻像是沒聽見她的話,自顧自說了別的事情。
鄭涵元莫名其妙,她既不瞭解長寧,也壓根不在乎宅子裏的庶出姐妹,在她看來,這些妾生的玩意連站在她面前都不配。她上下看看長寧,一陣嫌惡:“我不知道是哪個,與我無關。”
“我就當是爲了她,保你這條命,沒把這支箭交給謝家的娘子,順帶替你撒了個謊。既然做到了這個地步,今天我再教教你道理。”長寧呼出一口氣,看着鄭涵元,“你聽好。時過境遷,世家衰落,早就不是‘王與馬,共天下’的時候了,世家之間可以撕咬,但看的還是大明宮的意思,是他們隴西李氏的臉色!滎陽鄭氏是世家,歷代嫁入宮中的也不少,但你不妨回去問問你阿耶,昭玄皇帝時是怎麼對着范陽盧氏下手的。”
鄭涵元不知道這事兒,她向來不愛學史,只喜歡流觴曲水和玄學清談,總覺得談及政事污濁,髒了自己的身份。但她知道範陽盧氏如今確實落魄,勉強有個世家的身份,實則宴上出入時都沒幾個能爬進宣政殿前排的。
她心下一緊,看着長寧,微微發顫,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長寧撕破,血淋淋的真相懟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