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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荒謬的?我是人,不是犬馬,不該只按別人的意思活着,我也有心的……我也會難過的。”謝忘之知道謝洲不可能理解,強行把心底湧起的那陣酸澀壓下去,輕輕地說,“阿耶,我聽了十八年的話,按您的意思活着,努力學您覺得應當學的,認識您覺得應當認識的。如今想想,反倒覺得在大明宮的那幾年我是真正活着的,一回家,我又該聽話,又像是個木偶人。”
她頓了頓,“但現在,我不想這樣了。我想過我自己的日子,誰的傀儡都不做。”
謝洲一震。在他印象裏,這個女兒和早逝的髮妻一個性子,溫婉賢淑,像是團軟和的麪糰,能隨意塑成宜室宜家的模樣。他不是對謝忘之一點父女之情都沒有,也會和王氏發愁該給女兒配個怎麼樣的好郎君,他心裏的謝忘之就是個乖乖的糰子,跟在阿兄身後,將來會跟在夫君身後。
然而謝忘之長大了,頂着和母親有三分相似的臉,說出的話卻截然不同。她哪裏是麪糰啊,她是截未經錘鍊的鐵,剛烈得一折即斷。
謝洲忽然發現,他好像完全不瞭解女兒,心裏風起雲湧,又無力又憤怒,最終還是讓憤怒佔了上風。
“在大明宮裏你才覺得自己活着?在謝氏這裏,短你喫喝,還是鞭笞過你?”他口不擇言,“既然覺得謝氏把你當做傀儡,那就走,從此不要回來,看看你在外能活幾日!”
謝忘之一愣,沒想到阿耶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她有那麼一瞬間想落淚,轉念卻又憋住了。她只以爲這是謝洲的真心話,一言不發,起身往外走。
身後一陣人聲,但到她跨出府門,終究是沒人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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