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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笑笑,也不行禮,起身就走。
她一出去,李齊慎再度低頭,翻出紙筆,想着怎麼寫這個敕令,硯臺裏卻是乾的,墨錠放在邊上。剛好這時候又有人進來,他以爲是長生殿裏的宮人,頭都不抬,也沒讓人做事,自己拎了邊上的水壺。
一隻手輕輕一攔,從他手裏取了小壺,往硯臺裏倒了一點清水,潤了潤底,再取墨錠,稍挽着袖子開始研墨。拿着墨錠的人帶着點笑意,聲音輕柔:“郡王現在淪落到要自己動手了嗎?”
“……長生殿裏的宮人不熟,差遣不動,還不如我自己來。”李齊慎又愣了一下,笑笑,“長寧帶你進來的?”
謝忘之應聲:“消息傳去公主府應該算快,公主說恐怕長安城裏要大亂,我還是進宮爲好。”
“你看,我先前要你走,你不肯。如今叛軍一天天逼近,想走都走不了。”墨磨勻要一會兒,李齊慎不着急,低聲說了最壞的結局,“等到城破,真是要和我死在一起了。”
謝忘之磨墨的動作一頓,看看底下那層墨已經勻了,濃得像是芝麻糊,她緩緩地往硯臺里加了些水,繼續研墨,心不慌手不抖,好像壓根不知道李齊慎說的話有多可怕。她低着頭,髮絲從耳側滑落,髮梢微微勾着個弧,溫婉得像是江水繞彎。
她收了墨錠,看着研得正好的墨,輕聲說:“死而無憾。”
李齊慎一凜,旋即笑出聲來,攤平寫敕令用的帛,狼毫筆蘸了濃墨,落筆寫第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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