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折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轉眼到了五月初,一天天地熱起來,長安城內外其實都在苦熬,城內的人憂心叛軍什麼時候攻城,還在外的軍隊又能不能趕到,城外的人則拿捏不準能不能一舉攻下帝都,畢竟士氣這玩意再而衰,再來一回就竭了。圍困歸圍困,這也不是熬鷹,但凡會看點局勢的,就該知道拖不下去,恐怕就在這幾日。
李齊慎當然知道,數着日子,說不上慌亂,但要說完全氣定神閒,那也不敢託大。他這人平常愛瞎說,但該正經時絕不遮掩,在長生殿裏對着霍鈞也老老實實:“……若是這麼問,那就見笑了,我沒把握。”
“我也是。”霍鈞還是面無表情,真心話都說得像是嘲諷,“原本怕郡王嘲笑,如今郡王這麼一說,反倒寬心。”
“最先到的應該是朔方軍,還有兩日,這兩日就託付給你了。”李齊慎語氣清淡,和邊上的常足說,“酒。”
常足應聲,雙手往前一遞,托盤就到了李齊慎和霍鈞之間,裏邊一隻長頸的瓷壺,兩側各放了只瓷杯,杯壁上燒着特製的裂紋。
李齊慎拎起酒壺,往兩隻杯子裏各注了七分滿的酒,是長安城裏難得的烈酒,酒液清澈如水,一碰到杯壁撞出濃烈的酒香,聞着讓人想到金戈鐵馬那樣的東西。他放下酒壺,拿起靠近自己的那隻杯子:“請。”
霍鈞酒量不差,何況就這麼一小杯,並不推辭,拿了酒杯,示意後一飲而盡。
“郡王放心。”他嚥下猶如灼燒的酒,把酒杯放回托盤上,“此去即刻命人立旗,駐軍仍在,長安猶存,請郡王寬心。”
李齊慎也一飲而盡,放回瓷杯,點頭:“好。”
“鎧甲在身,不便行禮。”雖然是輕鎧,膝彎手肘的位置也是用鐵甲裹着的,霍鈞沒法按宮裏的規矩行禮,只能行了個軍禮,告別時居然露出了一點笑意,“郡王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