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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前的,是一座金燦燦的小宮殿。粗略一看,像是一座天宮的建築。再仔細一看,那宮殿,居然是用一張一張精緻的金箔堆起來的,而他手中心不在焉地把玩着的,也正是一片金箔。
金箔作殿。這個遊戲,謝憐幼時在仙樂皇宮裏時常玩兒,其遊戲趣味,和平民孩童用小石頭塊堆房子,其實沒有什麼區別。他年少時候的性子一貫喜聚不喜散,無論是什麼,放在一起了,就不願分開,做好了的,就不願摧毀,所以堆出了什麼都不許人碰散,恨不得用漿糊來糊住,讓它永遠也不會變纔好。再小一點的時候,要是看到堆出來的小屋子倒了,就會難過得喫不下飯睡不着覺,要他的父皇母后一直哄才能好。看到這宮殿層層疊起,疊了大概有一百多片金箔,顫顫巍巍的,瞧來令人想到了一個詞:危如累卵。彷彿一陣微風吹過,就要倒了,謝憐忍不住心裏默唸:“不要倒,不要倒。”
誰知,過了片刻,花城凝視那宮殿片刻,忽地粲然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在小金殿上方輕輕一彈——
嘩啦啦,整座金殿都倒塌了。
金箔散了一地。摧毀了這樣一座小金殿,花城的神色卻是有點兒愉悅,就像是一個小孩子把積木玩具推倒了的那種愉悅。
他把拿在手裏玩兒的那片金箔隨手一丟,跳下了榻。那羣翩翩起舞的女郎迅速向兩邊退開,掩口不歌。花城則踩着一地金燦燦的碎片,向門口這邊走了過來,道:“哥哥既然來了,爲何一直不上前來?莫不是隻離開了幾天就和三郎生分了?”
聽了這話,謝憐放下了珠簾,道:“方纔在賭坊,可是三郎先裝作不認識我的。”
花城已經走到了他身邊,道:“郎千秋也在場,我若不敷衍下做做樣子,怕是要給哥哥添麻煩了。”
謝憐心想:“那樣子做的的確是夠敷衍的……”
對於花城識破了郎千秋的身份,他倒不如何驚訝。說不定花城對混在羣鬼中的師青玄也心知肚明。謝憐也不掩飾什麼了,道:“三郎還是那般見多識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