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山嶺被樹木和黃泥覆蓋,外面看起來乾燥而堅固,但在山體的深處,卻可能蘊藏着湧動的水源,隨着隧道的打開和突入,一旦遇到或者接近此前探測不到的地下水源,被破壞過的破碎巖體就極有可能支撐不住。
這段隧道隨着山體內部施工的深入,風化層斷代層相繼出現,前些天,斷層地帶突水突泥,加以穩固之後,今天一炮下去,突然又湧現將近兩千方的突泥,繼而頭頂大面積的板岩坍塌。稍微有點隧洞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是附近山體結構發生了改變,危險可想而知,必須停工整治。
這個停工一停就是一個多月。爲了保證勘測人員的安全,項目部將一個長兩百米直徑一米的大管道送進塌方區,以保證在極端情況下爲工作人員留出一個迅速逃離的安全通道。接着,項目部不但內部開了無數次會議,還請來全國的隧洞地質專家考察論證,一個多月之後,終於研究出了一個得到最多認可意見的加固方案,但包括專家在內,誰也不敢拍板保證這個理論驗證有安全保證的方案在實際施工中不會出現意外。
一旦出現萬一的情況,那就是人命。
立了項的大橋隧洞是必須要繼續挖進去的。專家給出建議後走了,施工還擱置,而一天的耽誤,各種相關損失動輒就是幾十萬,丁總,梁總工,還有橋隧項目的相關負責人沒一個不心急火燎,丁總本來性子就急,嘴角都起了泡,送走專家,回來連夜又把人召來開會。
梁總說:“別急,急也沒用。實驗室已經收集了全部的現場數據,小徐帶着人在地質技術人員的協助下在建模分析方案的可靠性,大家再耐心點,等結果出來再進一步討論吧。總能解決問題的。”
設計院雖然不參與這一段相關工程,但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一耽擱就是一個多月,老陳和趙南簫也很關心,出於瞭解情況的目的,晚上也來旁聽了會議。
自然了,這個會最後還是無果而終,散會後十點多,趙南簫去了實驗室,沒進去,就停在機房外頭,透過窗戶,看見徐恕和十幾個同事正在裏頭討論着問題。
他最近沒空去理髮,作息也毫無規律,從早到晚不是在隧洞工地就是泡在實驗室裏,頭髮亂糟糟的,眉頭微皺,神色專注,不時地打斷闡述問話,在筆記本里修改數據。
趙南簫在外看了他十幾分鍾,他一直沒發覺,她正準備悄悄回去,食堂老李和一個廚師提着夜宵送了過來,在後頭叫了一聲:“趙工,怎麼不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