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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細蕊不以爲然地說:“都是一樣的。都是紅薯頭。”
程鳳台聽不懂了:“怎麼叫紅薯頭?”
“小時候剛上臺,怯場。我師父就對我說,把臺下的座兒當成紅薯頭就不怕了。後來我這麼一想,真就不怕了。”
程鳳台笑着踱到他身後,輕輕說話,把氣往他脖子裏吹:“哦!原來商老闆從臺上往下那麼一瞧,下面就是一片菜園子。難怪潑開水喝倒彩全不往心裏去的。”
商細蕊一回身,看住程鳳台的眼睛:“也不是。二爺在座兒上的時候,就不是。”
程鳳台心想這孩子真是一張唱戲的嘴,說話也能那麼動聽。偶爾講一句甜言蜜語,情字愛字渾然不沾,就能甜死人。程鳳台其實就愛看商細蕊對旁人薄情寡義,那樣才格外顯得對他情深意重,只有他對他是不一樣的。
商細蕊完全不察覺自己說了什麼情話,轉頭笑道:“說起來,二爺也很辜負雲少爺啊!雲少爺對你很是敬重,你卻總對他那麼兇。”
程鳳台道:“不瞞商老闆說,我也看不大上雲少爺。十□歲的大小夥子,正事兒沒有,成天風花雪月雞毛蒜皮的,和同學拌個嘴都得掉眼淚……我跟他那麼大的年紀,押着一隊馬幫關內關外走了八個來回!槍口底下摟錢養家,什麼罪沒受過!”
商細蕊聽得有點呆呆的,無法將槍口底下討生活這樣的情景與程鳳台聯繫在一起,疑心他其實是在吹牛。因爲程鳳台看上去是一點破綻都沒有的紈絝闊綽的少爺,完全不像喫過苦受過累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