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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鳳台點點頭。老葛又脫了帽子合在胸前，向商細蕊躬身致意，方纔去了。
程鳳台先看見小來在院子裏擺的一張四方小炕桌，陸續端上了兩樣菜，笑道：“這麼冷的天。商老闆還在外頭喫飯啊？”
然後看見商細蕊笑嘻嘻的上下打量他，不禁問：“怎麼了？看着我傻樂？”
商細蕊晃晃腦袋：“二爺這身衣裳，再配着這副圓片子的墨鏡，拄上柺棍。讓我想起咱們皇上來了。”
小來早年間隨商細蕊去的天津奉詔進戲，也見過皇帝一眼，聽這麼說，抬眼飛快地一溜程鳳台。要論打扮，確實是很像的。不過面目風度是截然不同。小周子只聽四喜兒吹噓過曾經給皇上太后進戲的場景，徒然嚮往，一面練着功，一面也去看他。
程鳳台索性張開雙臂，原地給他們展示了一番身姿：“像溥儀啊？我說是溥儀像我！”
程鳳台在報紙上看過溥儀的照片，他的世界裏從來沒有君臣子民的概念，向商細蕊笑道：“溥儀面黃肌瘦的，哪有二爺英俊！是不是？”
商細蕊民國生人，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把前朝往事拋在腦後，眼裏只有面前這一個風流皇帝，用力一點頭：“二爺最英俊！”
小來看不得他倆公然打情罵俏，給商細蕊擺好碗筷就回了廚房。程鳳台衝着她背影瞎客氣：“小來姑娘，一起坐下喫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