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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被他拉着,也不計較,臉上仍是平靜的,偶爾回首,那邊的馬與人俱已消失在路的盡頭了。這才聽見伍長的嘀咕,心裏忍不住想,他嚴不嚴厲,我比你曉得,你又沒被他打過掌心。
季玖入城,進了茶樓雅室,剛點了一壺花茶,室門就被推開了,兩人一左一右,如牆壁般裹着一個鶴髮童顏的道士進來,見了季玖連忙行禮,恭敬的喚了聲:“大人。”
季玖讓他們退下,又做手勢請道人坐下,親自斟茶,笑着說:“仙家難請的很。”
道人恨恨,“難請不也被你‘請’來了,”略頓,終是忍不住心裏那口惡氣,補了一句:“你除了誑我,就是訛我,你這劣根什麼時候能改改?”
季玖一挑眉:“我只記得這一回,哪裏還有誑你?”
道人噤聲。
季玖見狀默了片刻,道:“仙家是明白人,出塵之人不與我這等凡夫俗子計較。不若敞開天窗說亮話,你知道些什麼?”
許明世心想我纔不告訴你。其實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什麼都覺得不合適。怎麼會合適呢?他們記憶裏的沈清軒,已經成了現今的季玖,容貌不改,性情也沒變,從使詐綁他這事就能看的出來。可季玖卻又不全是沈清軒了。那世的沈清軒,所有的好,都是對着他們的,所有的惡,都展露給外人。而今世他們卻成了外人。
我們成了外人——許明世忍不住深嘆,他是知道自己的,曾經對那世的沈清軒生過愛慕之心,卻被蛇妖捷足先登,也怨過,但到底是修道之人,自知不該涉及愛恨,自我控制與外力因素,這份感情漸漸就被時光磨礪成一份親情。這麼些年,見那蛇妖日復一日的尋覓,受着情思之苦卻不自知,也就恍然大悟,他不曾得到,未必是禍。那些情愫,就徹底淡然,倒是對那蛇,那狼,還有眼前這人,都起了悲憫之心。是悲憫,也是愛。他愛世人,愛自然萬物,愛萬物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