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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有暗香浮動,屋外雨聲淅瀝。
柳延坐在男人對面,張着嘴,慢吞吞的喫着飯,他癡傻的夠嗆,喫飯也會左邊漏一點,右邊滴一些,讓他自己喫,通常掉在地上的食物比進到肚子裏的多。
剛來山上時,不下雨的傍晚,伊墨會讓他在院子裏喫飯,自己喫。往往還沒喫一會,灑落的米飯就引來了一羣雀鳥,謹慎的觀望一陣後各個都衝上去圍着他的碗,囂張大膽的在他碗裏啄食。柳延也不會趕,在衆鳥的嘴下,喫自己越來越少的食物。
伊墨只好親自動手餵食。
柳延坐在他對面,目光看着他的臉,偶爾也會緩緩移到嘴邊的筷子上,喫上一會,看着桌上那盤魚,隨後理所當然的張嘴,等伊墨挑出魚臉上的櫻桃肉,喂進自己嘴裏。緩緩嚼着魚肉,柳延低頭擺弄着手上一根尾巴草,毛茸茸的茅草像一隻小動物的尾巴,柳延嚥下魚肉後,在伊墨的筷子又送來時,將尾巴草舉着,搔上了伊墨的臉。
搔了搔,伊墨沒反應。柳延又搔,搔他的脖子,伊墨放下筷子,道:“不癢。”
柳延聽了也沒反應,仍是鍥而不捨的搔着,伊墨也端坐在那,仍由一根尾巴草在自己臉上四處搔走。柔柔軟軟,細細密密的絨毛,在他臉頰、額頭、鼻樑、耳畔滑過,眼前是一雙大而圓,卻無神且無邪的眼。
等飯菜都涼透,柳延才放下草,就此罷休。伊墨將飯菜重新熱過,繼續喂。
屋裏暗香浮動,屋外雨聲淅瀝,光華暗轉。
已經十一歲的柳延白白淨淨,孩童的稚氣逐漸褪去,眉目清朗起來,逐漸有了曾經的影子,只是呆傻着,目光依然遲鈍,曾經的鋒芒一絲都無有。伊墨注視他的時間漸漸長了起來,似乎迫切的,想從那臉上尋回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