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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珏走後,院子裏又安靜了些,原本伊墨就寡言,柳延少語甚至不語,家中只有沈珏話多,鎮日裏聒噪。現今沈珏一走,安靜的院內連伊墨都覺得有些陌生。似乎也體味到了什麼,從來不說話的柳延開始說話了。彷彿牙牙學語,鸚鵡學舌,先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好、不、走、喫、睡、抱。
通常他張着手,要伊墨抱的時候,伊墨就將他抱起來,走一段路再放下。
現在卻又黏糊許多,放下了也不挪窩,就直直的戳在伊墨身前,說:伊墨,抱。
困了會說:伊墨,睡。餓了會說:伊墨,餓。
久而久之,伊墨髮現他說話之前,都要帶上自己的名字。彷彿蘊含着某種執拗似的,任何事情只要他說,就要喊自己的名字。哪怕與自己無關,譬如他自己在山上看到一隻鳥,哪怕伊墨不在身邊,也會說:伊墨,飛。
這日,柳延蹲在溪邊看蝌蚪時又一句自說自話:伊墨,躲。他的意思,是指蝌蚪鑽進了水草下看不見了。伊墨站在他身後,聞言忍不住一把扯了柳延肩頭,將他拉起來,轉身對着自己。
柳延是傻的,突然被拽起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仍然保持看蝌蚪低頭的姿勢,不曉得抬臉。
伊墨鉗住他的下巴,逼着他抬起臉來,望着那雙無辜的眼,問:“爲什麼每次都要叫我?”
柳延傻乎乎的看着他,似乎聽懂了他的問題,也似乎聽不懂,只望着那張好看的臉,嘴脣動了半天,似乎想回答什麼,卻說不出來,最後,憋了半天,也只憋出兩個字: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