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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墨說不出別的話來,只有更緊的抱住懷裏的身子,抱緊了無辜又無知的柳延,一遍又一遍的道:傻子。
這樣低低說着,萬事都成了空,懷裏只有一個傻乎乎的柳延,說要對他好的柳延,挖了心頭肉的柳延。心裏的黑色情緒翻滾着,像是一個黑暗的漩渦,伊墨埋頭在柳延頸側,隔着衣物狠狠咬住了他的肩頭。
柳延顫了一下,卻沒喊痛,反倒是拍着他的背,就像伊墨時常做的一樣,哄着他,道:“伊墨不難過,我對你好。”
咬在他肩頭的牙齒慢慢鬆了,伊墨一動不動,臉埋在他頸側,身體的重量也交付過去,搭在柳延肩上閉着眼,像個累極了的小孩。柳延知道自己傻,不懂他在想什麼,可能永遠也不會懂。但是隻要伊墨給的他就照單全收,不管是關愛還是傷害,或者只是這樣靠過來的一個成人的重量,柳延拍着他的背,在伊墨的安靜裏也安靜下去,輕輕拍着他的背,不喊不叫。
後來兩個人就這樣抱在一起,睡了。
夜半醒來,伊墨睜開眼,燃起燭火,引亮了光線。光華亮起的牀榻上,伊墨看着懷裏的那張臉,髒兮兮的,有血有泥,還有兩道滑稽的白痕,但因爲柳延睡着了,所以看起來也不是那麼蠢。伊墨看了他許久,直到睡夢裏的柳延突然抽噎了一聲,像是夢裏也在哭,很傷心的樣子。伊墨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明明說好不欺負他,卻還是把他欺負了,欺負成這樣,睡着了都在哭。他不想欺負他。
就算是傻子,也不想欺負。伊墨移開視線,滑到他鬆開的衣襟裏,那片胸膛上再也沒有那粒赤紅的硃砂。
沈清軒胸口沒有,季玖沒有,現在,柳延也沒有。
上一世季玖的手腕上是那道蛇吻,那是因爲沈清軒的執念太重,後來季玖沒了,有了柳延,有了心口一點硃砂痣。現在柳延也沒有了,伊墨想了想,也許下輩子,沈清軒的第四世,身上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