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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精撐着芭蕉葉當做傘,就這麼心事重重地往山下走。芭蕉葉太小而她的身體太大,童心未泯的白兔化作了原形,用自己低淺的法力將芭蕉葉浮在上方遮風擋雨。
風太大,雨水斜殺而入,溼了毛皮的兔子散出動物的腥臊味,引來了山頭那隻黑熊。
五天後許明世從師門趕回,四處尋遍也沒找到本應在客棧等待他的女孩,他轉身去了那座孤嶺,抱着一種希望交織着絕望的心情四處尋覓,最後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了污穢不堪的一團兔屍。雪白的毛皮被泥土和血液沾染成一種渾濁不清的顏色,被開膛破肚取走內丹的小小身子,爬滿了蠕動的蛆蟲,蚊蠅肆虐聲不絕於耳。
手心裏面目全非的身子,只有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睛還是睜着的,彷彿在等着誰。
低下頭,許明世望着自己的雙手,枯老而蠟黃,明明光陰流走,早已物是人非,他卻依然感覺得到那團腐屍捧在手心裏時的痛徹心扉。
肩頭被人安撫似地拍了拍,許明世抬起臉來,不知不覺已經淚盈與眶。
“沈清軒,你雖受苦頗多,卻至始至終知道自己要什麼。”許明世喃喃道:“不像我,等她沒了才知道,原來我喜歡她。”
柳延嗽了一聲,明明日頭正盛,風和日麗的好時節,卻無端難過難遏。
許久後,柳延道:“你已經放棄成仙修道,來世必然還會遇到她。”
許明世蒼老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來,語氣雀躍地說:“我也這麼覺得,下輩子我一定會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