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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珏聞言先是一愣,想了半晌,最終搖了搖了頭。這一次搖頭,帶着許多愧色。
普通人家的孩子,早早就成了家中的頂樑柱,爲家中出謀劃策,定方向,做主張。而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候。
沈清軒離世時,他尚年幼,便一直跟着伊墨。伊墨心性淡薄,極少捲入是非紛爭,若是捲入了,那也是他執意要插手,無須旁人多言。他只需要跟在身後就好。漸漸地就這麼長大了,可是跟隨追逐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過,也從未認真想過,會有停下來的一天。他們在哪,他就在哪。即使中途因皇帝而短暫停留,短短的分離裏也沒有和伊墨斷了聯繫,這樣的停留不是因爲可以分開了,而是因爲心裏明白很快就會回去。這是一個持續了百年的習慣,已成固習。
可是許明世卻問:“他們離世後,你怎麼辦?”
“我去找他們。”沈珏本能的想這樣回答,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兒又咽回肚子裏,因爲想起還有一個人,也承諾過要去找,要去尋的。在找到那個人之前,他不能去找父親和爹爹。
心裏莫名的動了一下,沈珏失神地站着,頭一回不知道該怎麼辦。若是找不到呢?放棄不是他做事的原則,況且有諾在先。諾言如誓言一樣,當以命誓,以血踐!所以他只能一直找,直到找到,了結這件事方能去找投胎轉世的父親和爹爹。他們一定不認得自己了。
做妖有什麼好。沈珏想,這不是第一次有這個念頭,卻是第一次,有如此清晰的念頭。
許明世望着他的神色,心裏忍不住嘆了一聲,他其實只是個孩子。
怪不得沈清軒不肯隨伊墨一齊離世,怪不得沈清軒寧可守着一隻蛇也要活下去。對他的孩子,他看的很清楚,所以始終放不下心。
伊墨這些年月裏將他照顧的太過周到,以至於連伊墨都忘了,羽翼成熟的幼鳥早該離巢獨立,尋找新的依傍和羈絆,他卻一直將他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