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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過了。”沈珏說。
柳延這才抬起頭,眼角倒是紅着卻未見淚痕,想是蹭的乾淨,不肯讓人看。站起身,柳延端了一旁的熱水朝房裏走去,他應諾過,親手操辦他的身後事,讓他體體面面的走完這一生。
進了房,繞過一扇美人屏,纔看見一人坐在牀沿,正替躺在牀上的許明世整理鞋襪。那樣黑衣散發,狂蕩不羈的背影,除了伊墨還會有誰。
柳延手上顫了一下,那盆中熱水便蕩起了漣漪,潤溼了一旁搭着的白巾。
伊墨回過頭,只望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去繼續手上的事,神態是未有過的專注肅穆。柳延也不吭聲,走到一側放下盆,擰乾了白巾後過去替許明世淨臉。
先前許明世故意激怒沈珏飲下的雞湯還有許多油漬在嘴邊,連鬍鬚都粘上了,油光可鑑。真正是一眨眼的事情,剛剛還中氣十足,蠻橫不講理的將沈珏氣的幾乎跳腳,轉眼已經身體變涼。
並且再也暖不回來。
柳延仔細替他理過鬍鬚,拭淨了油污,又將他一頭亂髮理順,梳成髮髻。穿着一身合體新衣的老頭兒閉目安詳的躺在那,看起來倒是有許多和藹可親之相了。
接着便是入殮。點了香油紙錢,長明燈日夜不滅,在棺木旁立着,日日夜夜都有人守在棺木旁,燒紙或續燈油。
只是不同於俗世裏的白事,這裏沒有哭嚎也沒有聲樂,一切都是沉默而寂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