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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從來不是旖旎浪漫,山盟海誓諾言錚錚從來都是他不屑的東西,在一起幾十年也從來沒說過一句過於狎暱的話,他只歡喜這樣平淡如水自由自在的相處,偶爾爭執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即使火氣上來大吵一架幾個月不見面,也不擔心他會不見——他總是會在那裏,在深宮內院裏,在明黃城牆後。
在那個無邊無際的深夜裏,他守着執拗留着最後一口呼吸的老人,熬着漫漫長夜。
他多希望能和他一併老去,老成兩根乾柴棍,並排躺着入土爲安。
也算成全這幾十年的糾葛,省了將來許多麻煩。
身後木門吱呀一聲輕響,沈珏醒回神,程老爺從屋內走出來,神情恓惶地看着他們,哆嗦不休的雙手上滿是鮮血,嘴脣抖的連話都說不出,身後跟着同樣面色蒼白的灰狐。
程夫人受驚過度,有了小產之兆,看眼前光景,怕是凶多吉少了。
沈珏瞅着眼前失魂落魄的許明世,忍不住生出荒謬之感,他一直知道許明世是什麼樣的人——血氣太盛,脾氣又急,隔三岔五便要折騰出事故來。那時沈清軒還在世,有沈清軒幫着出謀劃策,替他規避風險。沈清軒死後,沒有人替他謀劃,再闖出禍事後,總有伊墨幫他收拾,僅僅是贈與他的蛇蛻寶衣,也不知替他擋了多少明槍暗箭。
直到百年曆練下來,才漸漸沉穩,不再冒失莽撞。更有了仙家風範。
那時他若是放下紅塵成了仙,也是個好仙兒。
沒成想他飲過孟婆湯,跨過奈何橋,百年曆練全然忘卻也罷,修養出的沉穩也一併消失,且愈發糊塗的竟然連人都能找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