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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鏡堂以爲皇帝什麼都不知道,然而他錯了,他們一開始都只是瞭解卻不足夠了解這位九五之尊有多麼可怖,今天會是他們交出學費的這一課。
“聖上,臣有一言。”卓思衡覺得在吵架前需要申請是一種文官的職業素養,就好比拳擊手開賽前要向裁判致意,在得到皇帝批准後,他才緩緩轉身,看向鄭鏡堂,“敢問鄭相,微臣是何職位?”
“國子監司業。”鄭鏡堂沉聲道。
“是了,臣是國子監司業,既然鄭相知曉,那怎會不清楚臣能給太學生的處罰最嚴厲莫過於趕出國子監?如今襄平伯世子已然自請離去,本就是最嚴苛的懲罰,又何談我瀆職徇私?”卓思衡餘光看見高永清握成拳頭的手和發白的指節,在這種無聲的關切裏,他說話底氣也再漲三分,“若是吏部拜訪官吏聽聞襄平伯府下人私相交語後心中無私,便該第一時間將此妄議朝廷命官之人拿下,茲事體大,假如他所言爲真,豈不當場將臣之罪證人贓並獲?可此名官吏爲何知而不報,只將私語傳於鄭相之耳?而不是直接稟告聖上?平心而論,若講徇私,還是此人更甚。”
卓思衡不疾不徐說完看見曾玄度的表情,他一度以爲老師要給他鼓掌了。
鄭鏡堂倒也不慌亂,被駁斥後,他的選擇不是同卓思衡爭辯,而是看向皇帝,深躬一禮道:“此事到底該如何處之是小節,如同聖上所言,朝野之內不能再有此等矇蔽聖聽之人,此爲大患。”
然而鄭鏡堂今日卻覺得皇帝略有些詭異,因爲往往聽到這樣的彈劾,皇帝的第一反應從來都是反省自己以籠絡人心彰顯仁德,但今天,他只是低頭笑了笑。
一種不詳的預感忽然湧漫全身。
“看來,朕今日也要做一回旁證了。”皇帝苦笑說道。
卓思衡敏銳捕捉到皇帝的表現欲,他決心配合皇帝演好這出戏,於是上前一步,用更憂慮焦急的語氣說道:“聖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