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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安排座位很符合此次宴會的政治意義,然而,效果卻十分焦灼。
高永清和虞雍在朝野內外都是出了名的厲色嚴相之輩,不是說不好說話,而是根本說不上話:一個乖僻邪謬不近人情,再加上有御史臺酷吏性質的工作威懾,哪有人敢去搭訕;一個眼高於頂狂悖倨傲,是禁軍裏說一不二的冷峻肅殺之將,旁人無從接近。
卓思衡坐在他們兩個中間,顯得十分突兀可憐——當然這是在沈敏堯和曾玄度的感覺,高臺左側親爵勳門的世子和家長們看過來這邊三個其實也沒多大區別,就像十殿閻羅來了三個端坐鎮守,哪個都不敢惹,實在讓人如坐鍼氈。
沈敏堯時不時用同情和期待的目光看兩眼卓思衡,似是希望卓思衡主動一些,聯絡一下同僚感情,畢竟對面的世家功臣們相互推杯換盞氣氛溫馨而活躍,而他們近臣這邊彷彿喪禮現場般肅穆的氛圍確實是有些令人感到窒息了。
卓思衡也想活躍,可他和誰活躍呢?高永清?那還是算了,他們倆如今扮演好各自的角色,多說一句話都嫌多,實在沒有發揮餘地。虞雍?那還是高永清吧……
卓思衡第三次接收到沈敏堯眼神暗示後絕望得想。
他這半年兢兢業業戰無不克,不說爲國爲民多大犧牲,但至少問心無愧竭盡所能。爲什麼皇帝要這麼報復他安排他坐在這裏?究竟是做了什麼遭報應的事要受這種煎熬?
卓思衡舉起酒杯,已經準備好接受命運的制裁,這時,救了他的人是宣儀長公主殿下。
“今年歲時炎夏,然而風調雨順卉木繁榮,正乃天應人和四海清穆之景,臣妹賀皇兄德政廣佈歸懷天下,他日海晏河清定有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