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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師沛這下明白了:“大哥說得對,我欠考慮了,只看外面這些表象確實看不出太多,非要細想纔有箇中道理。皇帝的考慮是真在父子上,我卻只看權勢……不過太子終究是救過的孩子,其實只要他能繼位,對你必然是百利而無一害!”
或許,所有人都是這樣想自己和太子的。
他們從某種意義上,早就已經因爲那次陰錯陽差,成爲天然的盟友了。
卓思衡並未真的嘆出氣來,他用一半事實和一半糊弄給歪了過去,見此招有效,也安心下來道:“眼下中京府因趕考士子紛紛入京,你的差事最多,可得照顧好自己身體,別先累垮了。”
“說到這個!蘇府尹還叫我私下謝你一謝。”佟師沛的眼睛有亮了起來,“往時科舉之年,屢有因備考食宿等麻煩的案子,蘇府尹真是煩不勝煩,說是雞毛蒜皮不管,可又跟爲國掄才大業有關,實在不好,但要真細細論下來,確實也都不是什麼大案不值得他親自過問……不過今年你在國子監太學給士子們準備了讀書和用飯的地方,免去了好些冗雜,又指派師傅專門給今年的省試考生們答疑,蘇府尹只在你們國子監太學附近多設幾處巡邏的人手便夠了,其餘地方今年可真是太平不少!他說這是多虧你巧思仁心,旁人有這個智慧,卻沒這個慈心。”
卓思衡只道:“當年我入京是什麼光景你是見過的,如今過橋的人成了建橋的人,當然知道行人想要什麼樣的橋了。”
“可是,大部分官吏不都是這條橋上走過來的麼?唯有大哥你想到了。”
“今後會有更多這樣的人。”卓思衡笑道,“我是真心相信這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