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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她聽說卓慧衡來拜會,心中略有遲疑,她和卓慧衡從前在編書時也常有爭執,卓慧衡此人絕對不會同你吵嚷爭辯,而是用最曼妙柔緩的語調,執一卷書本,將道理細細說來,卻不肯退讓一步。
二人同僚多年,但因個性天懸地隔迥然不同,所以並無私交,從未同車同席,更別提如今日一般拜訪對方府邸。
但明日之機是卓慧衡的兄長卓思衡所爭取來的,她此時前來究竟爲了何意?顧世瑜卻不能不聽聽看。
“不在女學當中,我們姑且不要這樣互稱,你只叫我名字即可,我也不同你客氣,自編書數載到女學兩年,你我雖不是莫逆但也絕非陌路,我於私下拜訪,還是不要太生硬的好。”卓慧衡回禮後笑道。
顧世瑜聽罷沉吟後,也是低頭一笑:“慧衡姐姐,明日該你去御前一論纔是,過去編書校撰之爭我甚少贏你,連今日一個稱呼,我都輕易被你說服了去,明日如果你去一定會贏。”
卓慧衡外柔內剛,自然有股不認輸的勁兒在骨子裏,可她展現到人前的從來都是柔心弱骨的斯文和順,她聽出顧世瑜這話中並無揶揄和譏諷,卻是無奈的調侃,便知曉這位人前剛強的師範恐怕此時心中也有憷憷之亂,畢竟明日御前一爭卻是有史以來未曾有過的女學師徒之較量。
卓慧衡也不同她玩笑,二人一道抵膝就座,她才輕語道:“贏?世瑜是這樣想明日御前的論對麼?我看卻不是如此。”
顧世瑜之前精神緊繃,這時被卓慧衡一聲聲曼語感染神態已鬆弛許多,只道:“哦?是你兄長給了你什麼錦囊妙計來助我立女學之威儀不成?”
誰知卓慧衡忽然嚴肅了語氣,一字一頓道:“我未曾問計於兄長,他已竭盡全力將干戈抖展爲畫卷,餘下的便該吾等揮毫書就濃墨辭章……因爲這是我們女學中人自己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