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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中解元后第一件事便是去郵驛給家中去信,又補給了許多日常用度,等待此間並無其他事可做,於是便藉此時機在屋內靜心讀書。
待到寧興府漕司分派專人打凌疏通航道,上百艘大小船隻自城內城外兩道漕運碼頭啓發,向南出航。
卓思衡乘坐的客船是寬底平頭的二層船,有二十個來個客艙,船上能裝東西的地方都建了艙,船頂的第二層就只能被當做甲板使用,將近二十日的船程他們只能在這裏放風。好在卓思衡的客艙雖是靠近船尾處的便宜房間,卻有木舷窗可挑起懸掛,清晨早起時,他可臨窗賞沿岸雪景並讀書。
其實本有更寬敞舒適的客船,然而想到帝京食玉炊桂的物價,卓思衡實在捨不得將銀子花在路費上,到了目的地後他需去禮部報道,而後要在京城過年,來年出正月後省試纔開,這麼長的時間光是喫住就足夠破費了。
船上茶炊簡陋,飯食由船夥統一供應,卓思衡認爲這味道簡直如同犯罪,還不如自己的乾糧,可是這飯錢是包含在船費裏的,再難喫都是花了錢的,本着絕不浪費的原則,他每餐都按時喫光,如此兩日,船夥收洗盤碟的時候看他都是用一種欽佩的目光。
卓思衡不暈船,便省去很多波折,自打北都雲中出航後頭兩日端是天氣晴朗雲淡勝雪,誰料第三日又是一場大雪,凍住好些河側暫停的漁船,航路忽然變得狹窄難行,晨起河上又起了寒霧,客船已被迫停行四次,第五次的時候只聽一聲巨大響動,船身也劇烈搖晃起來,卓思衡正在練習文章,硯臺都甩滑至窗外河中,這可是小勇哥從南方捎回來的,他心疼壞了探頭去看,除了河水晃盪哪還有硯臺影子。
再朝前望,卓思衡驚出一身冷汗,原來自己的船爲躲避漂凌與另外一艘躲凍舟改道的船相撞,兩船的船工都爭相跑到船頭去擺櫓盪開,檢查船身是否損傷破碎,焦急呼喝之聲此起彼伏,偶爾夾雜一兩句吵罵。
卓思衡也在船工的招呼下來到船篷平頂上吹風,此時天寒正小雪,運河上飄蕩着迷離的凍霧,如果不是他凍得牙齒打顫,這個景色還真的很美。
正在卓思衡想着要不要下去穿上自己那身活土匪皮毛一體三件套時,忽聽有人叫他。
“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