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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可告訴你那參將犯了什麼罪?”慧衡驚懼之後鎮定問道。
“高大哥定他恃醉行兇,戕害兩個牧民。”悉衡輕聲道,“那牧民的獨子拿了那日行兇的匕首來狀告,人證物證俱在,其實那個參將抵賴不了的。然而他卻口口聲聲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若要處置也該論軍法而非民吏,箇中細節同窗兄長心裏也未寫明,只說當堂判了參將個斬立決,州府軍戍衛將領趕到時,人頭已落地多時了。”
“若罪狀屬實,確實也該等府軍之人協從定罪。”慧衡清楚律條,知道七品以上的軍中官職即便落罪入衙,也要有其所在軍監的長官在纔可議罪,但高永清不是那樣魯莽的人,除非他有別的理由,她略微思考後說道,“爲自己手下的五品參將譁變?除非這個戍衛將領是他親爹不成?此事定然還有隱情。”
悉衡料到自己姐姐敏銳聰慧,當即說道:“此事或許機要,即便兄長也不方便對弟弟多說,我那同窗只說,戍衛將領欲要大事化小,可此參將一直頗得人心,他手下好些卒勇見主將不肯做主,便糾結起幾十個不怕死的硬闖縣衙要殺高大哥還命。然而他們不但撲了個空,又誤殺了衙役和衙僕幾人,縣令一怒之下將此事當做譁變上報郡州,兩級官長都是怒火滿熾,不肯調和罷休,這些人現已押在州牢內,只是……”
“只是上達天聽後卻還沒有下文。”慧衡想都不想便說道。
“不知官家如何裁斷。”說到此處,悉衡臉上忽然閃過一個冷漠諷刺的笑,“別又是上次一樣,各打五十大板,像是自己多處事明正從不偏倚……”
“悉衡。”慧衡以少有的嚴厲目光制止他的話,“大哥教過我們什麼你都忘了麼?縱然我們一代四人坎坷非常,也不該多有怨懟之語,不爲別的,只爲不該以此困頓心境,徒增煩惱,須着眼當下眺看前路,才能不負父母希冀。”
悉衡自知失言,沉默半晌低頭道:“二姐,我知錯了。”
慧衡也覺得方纔之語太過森嚴,心中自責暗道悉衡最是深沉內斂,若不是對着自己,怎麼會說出心裏話來?對旁人他是必然不會開此口的,於是便輕輕扶住弟弟肩膀放緩聲音道:“是姐姐不好,哥哥不在,姐姐不會疏引教導,你別難過。只是你心裏縱然不喜……今後難道就不入朝堂爲哥哥臂膀了麼?念及此心,也該從此時學着裏不露表,跡不由心。只看咱們哥哥平時是如何做爲,你也該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