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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思衡忍不住大笑,這確實是朱五叔會說出的話。直到他離鄉趕考前,朱五叔還擔心他會變成腐儒書呆。
慈衡說在興頭上,走起路來都一蹦一跳的,不像這個年紀的姑娘,倒像當年杏山鄉那個野丫頭似的自己,歡快道:“可咱們爹可護着你了!趕緊說,咱們家思衡他不是這樣的孩子,方纔就是讀書時太鑽研罷了,其實平常思衡很好的,人聰明懂變通,凡事都會迂迴想想利弊,從小就懂得張弛有度,辦事從不拖泥帶水也不毛躁冒失。朱五叔聽得直樂,說不是有哪個聒噪聖人說什麼老子不許誇兒子的,他們這些武夫也在外面不好意思講兒子半句好話,生怕人笑話,老哥你這讀書人倒是實在,誇起兒子來都不喘口氣兒的,什麼好詞兒都往思衡身上堆。爹也笑了,就說那是思衡擔得起這些好詞兒,當爹的下不去口說些貶損的話,說了太違心,說違心的話也是有違聖人……哥哥……你怎麼哭了?”
慈衡收起回憶和笑容,人也站住了。
卓思衡依舊朝前走。
他沒有回答妹妹的問題。
慈衡站了片刻,快步跟上,默默拿過哥哥手裏的風燈,然後走他快一步,給他照亮前一步的路。
月光和燈光將兩人緊挨的影子向路的兩端扯去,一邊深深埋進兩處都照不到的黑暗裏,一邊始終被燈與月的溫暖明亮擁抱。
卓思衡和卓慈衡兄妹二人就這樣靜靜朝家的方向走着,沒有再說一句話。
……
第二日,卓思衡照例來到郡衙,笑意溫和安排報道的陸恢去見同僚,又給他重新分派事務,陸恢與他一樣,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平靜地和所有人問好,而後便投入到郡望的工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