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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思衡腦殼裏像有五百隻蛾子亂飛,他好歹一個州府的官吏,怎麼手下就這麼慘淡了?
看着陸恢投來的“卓大人請堅強”的目光,卓思衡深吸一口氣,還是笑着說道:“就州學大廳吧,正式一點。”
孫靜珈點頭稱是。
陸恢果然文辭嫺熟,下午卓思衡公務還沒理完,他已寫好告示,文義和措辭都很完美,無需刪改,卓思衡狠狠誇獎他一番,教人張貼在州學外的告牆之上。忙完瑣事,這一夜他睡得一點都不踏實,州衙提供的學事司提舉宅子倒還算寬敞,只是裏面缺東少西,主要是此次任命突然,一切來不及安排,家中的搬挪的事情都交由慈衡來做,卓思衡自己輕裝上陣,就帶了最簡單的行李,連唯一的隨從陳榕都派去接陸恢的母親,於是臥室裏要什麼沒什麼,光禿禿的牀板睡了一夜。
第二日晨起天還沒亮,卓思衡就被喚醒。彷彿回到當年在考場睡硬板的崢嶸歲月,渾身每塊肌肉都在用疼痛來嚴正抗議,轉動一下脖子都忍不住齜牙咧嘴。
死去的應考記憶開始瘋狂攻擊他。
整個宅子就他和陸恢兩個人和一個看門的大爺,卓思衡忽然懷念起當年何孟春迎接他的架勢來。
陸恢當然也是睡得不踏實。
他一面牽掛尚在路上的母親,一面擔憂本地學事司和卓思衡面臨的困難,輾轉反側深夜才入睡。雖說在驛站值夜條件也是艱苦,但都比這強多了,起牀時他肩膀都好似被石頭砸過,看看日色也知自己起遲了,急忙洗漱出門,卻在路過一個小廳時聽到裏面的響動,聞到一陣詭異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