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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縞用一種玩味和略帶佩服的眼神端詳卓思衡,緩緩開口道:“這樣說來,我要是上表制止此種行爲,豈不是不知孝禮枉顧國法人倫?”
“若是制止,那下官第一個就要爲瑾州州學的學子們鳴不平了。”卓思衡也義正嚴詞道,“難道就因爲從前此地出過弊案,其餘學子便不配一張平靜的書桌與德行操守戒備的師尊來授業嗎?”
“授業之師一定要是丁憂之人麼?”
顧縞總是能抓住重點,這是卓思衡對付過的最難纏的對手,不是因爲他與自己觀念立場相左,而是這人是真真正正在腳踏實地去履行自己的職責。
“非是不可。”卓思衡大方承認,“因爲整個永明城也沒有願意來州學做吏員教書的了,而我早已將請求外派州學官吏與選拔師吏的陳表遞交吏部同禮部,可如今等來了諸位,卻還是沒等來調令和安排。多虧幾位先生願意爲國育才以身作則,才救瑾州學子於水火煎熬。”
顧縞轉頭看一眼吏部派來的巡檢,對方只是低着頭一言不發,他大概明白了,於是轉頭對卓思衡道:“既然如此,卓提舉也是狀元出身,學問煊赫才名遠播,爲何您不來教?”
“這正是在下要說的最後一件事。”卓思衡笑了笑說道,“自此朝後的後院如今改花草爲果蔬,種子都是學子自己帶來的,他們半天上課半天輪值務農,爲的是給自己減少些開銷勤儉求學。但下官不能陪諸位大人去看了,因爲一會兒便有我的課了,既然下官是學事司的提舉州學的監管,這份爲師爲教的重責還是不能推脫的。請諸位跟隨陸司簿前去,下官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