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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離篝火節之期漸近,沈湛卻發現,妻子似有些反常,自結爲夫婦,踏上旅程以來,他們出行不離,可近來,妻子卻有好幾次避着他出去,他問她去了哪裏時,妻子只說是在街頭隨意走走看看,可他卻總覺次次回來時的妻子,衣裙上,隱似沾有藥味。
沈湛想,妻子是不是生病了,可又未見她攜藥回來煎服,且既病了,爲何要瞞着他這個丈夫,當告訴他,讓他好好照顧她纔是,爲何要隱瞞,爲什麼……到底……是怎麼了……
沈湛越想越是困惑,心中也越是擔心妻子,終在一次悄跟着妻子出行,見她真走入了一家當地醫館,心即猛一咯噔,如此驚疑忐忑地等她在內待了小半個時辰離開,走入那家醫館,用新學的宛月語,問那當地大夫,先前那中原女子來此,可是因爲病了?又是患了什麼病?
他的宛月語,學得不及妻子,和人交流起來,也有些磕磕絆絆,當地大夫聽他說了數遍,方明白他在問什麼,回答了他一句簡短的宛月語,聽在他耳中,音同中原文字“多羅布”。
簡單的一句回答,落在沈湛耳中,卻有如驚雷,他被震在當場,只覺渾身血液倒流,站立不穩,不敢相信、不願相信的他,再三問那大夫,得到的卻都是同一句回答,這世上最是可怕的回答!
暮光如金,可在失魂落魄地出了醫館的沈湛看來,卻是陰霾萬里,無半點光亮,好似此生都難再望見天光,今日是宛月國的篝火節,街上歡慶氣氛濃厚,人人都在迎等着夜晚的到來,個個笑容滿面,街市間歡聲笑語不斷,可走在其中的沈湛,什麼也聽不到,心頭如落滿大雪,掩埋了一切聲音,迴響着的,只有大夫那句可怕都回答,錐心刺骨,令人心神欲裂。
他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回了在當地的住處,在將夜的天色中,望着那縈繞着暈黃燈光的房間,聽着熱鬧的鍋碗瓢盆之聲,心裏頭,卻難再像之前一樣,盈滿溫暖,而是寒涼,痛恨老天的無能,痛恨自己的無用,更有無盡悲辛,直往上湧,欲要淹溼他的眼眶,爲他強行壓住,隱忍在心間,緩步走進廚房。
溫暖的燈光下,妻子邊煮着面,邊笑向他看來,“今日你是壽星公,不用你搭手,只等着喫麪就是了。”
年年過生辰時,他們都會親手爲對方煮一碗長壽麪,並送上賀禮,他精心準備,妻子亦然,今晨自睜眼醒來開始,他就一直期等着,可卻沒想到,老天爺給了他這樣一份“賀禮”,殘忍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