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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兄放心,我愛阿蘅,甚過愛我自己的性命”,沈湛沉聲許諾,“之前是我疏忽大意,往後,我不會再教阿蘅受半點委屈。”
溫蘅正領着春纖、碧筠,將熱騰騰的湯菜端送過來,卻見庭樹下的兩名年輕男子,又都面無笑意、看着有些凝重的樣子,笑着上前道:“你們兩個,又在想什麼壞主意捉弄我?!”
溫羨笑說:“豈敢?!若妹妹又罰我去廚房燒菜,那咱們今天晚上,真的都只能幹喝酒了!”
他笑着與沈湛一起從她們手中接過冒着熱氣的湯菜,又讓知秋去房裏取了只小巧的犀角蓮蓬荷葉杯來,作爲阿蘅的酒具。
溫羨與沈湛二人大碗喝酒,溫蘅自斟小小一杯,催促他們喫菜,尋常官家小姐不入廚房、不事烹飪,但她不同,在家時,因覺有趣,曾學着做了些,父親和哥哥總是慣着她的,不以世俗常禮拘束她,她漸漸學會了父兄平日愛喫的幾道菜,在青州時常做給父兄喫,後來與明郎相識相愛,又學做了他愛喫的光明蝦炙、冷蟾兒羹、同心生結脯等等,拿手菜攢起來也有十幾道,平日興致上來,置辦幾個人的小宴席,不成問題。
三人歡笑宴飲,至月上中天時,方纔興盡,溫蘅與沈湛登上離別的馬車,溫暖的車廂中,她靠着明郎輕輕道:“我今天真是高興……”
沈湛聽了這話,更是心疼,當年在青州認識她時,她不用遠離故土親友,有父兄庇護,每日無憂無慮,哪裏需要像現在這樣,思念故土卻深埋心底,拘束着自己的性子,做一個端華守禮的武安侯夫人,盡心侍奉母親,卻還要日日看着母親的冷臉……
……她每天面對他時,都是淺淺笑着,可當他不在府中時,她私下的落寞愁惘,要如何排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