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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輕手輕腳地坐起身來趿鞋,取了置在高架上的小紗燈,儘量悄無聲息地走向小榻,淡和的燈光照亮了那團烏黑模糊的影子,他望見她仍是背身睡着,青絲如雲披散在枕上,一隻雪白的手臂搭在被外,手腕處骨節微突。
這些日子裏,她雖沒有激烈反應,也沒有掉一滴眼淚,但每日裏一言不發,在內裏虛耗着自己的心神,沒有辦法越過心裏的每一道坎,驚天變故與血海深仇壓在≈lt;/
她的肩頭,還有與明郎的種種,與他的種種,腹中孩子的存在,每一件事,都像沉重的大山壓|在她的心上,摧殘着她的精神,令她身形日漸清瘦……
皇帝心中憂切,卻又不知該如何令她寬心,這些深重的痛苦,有許多,是他直接或間接帶給她的,他將羽紗宮燈放在榻旁几上,輕輕地在榻邊坐下,關憂無言地望了她沉靜不動的背影許久,忽然想到一事,心裏一驚,怎麼聽不到呼吸聲?!!
一瞬間,可怕的猜想像毒蛇盤踞了皇帝的心,明知她一直在衆侍視線之內,不可能尋到利器、毒||藥之類,皇帝的心,還是驚惶地劇烈跳動起來,他急切地低身靠去,將手探向她的面前,只還未感觸到她是否有呼吸時,就聽她的聲音,如深秋夜霜,涼涼響起:“做什麼?”
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落回腹中,皇帝將自個兒躬着的身體默默掰坐直,邊暗想自己像個傻子似的,邊訕訕收回手道:“……夫人……夫人睡得真安靜啊……”
她沒再說什麼,而皇帝猛地意識到,方纔那三個字,是她近幾日說的第一句話,他一下子有點激動起來,想要將這天,繼續聊下去,但又不知說什麼好,正着急時,又聽她揹着身問道:“你怎知這孩子就是你的?”
她終於開口,皇帝也難得實誠,“……其實朕也不確定,但目前形勢下,他|她必得是龍裔,必須是朕的孩子,你要是覺得這樣想着難受,想他|她是明郎的也成”,他沉默片刻,又語氣篤定道,“但朕心裏覺得,他|她是朕的孩子,這可能至少十之七八。”
他道:“你有孕初期的症狀和母后十分相似,朕未出世時,也像這孩子,鬧地母后比尋常孕婦難受,明郎在他母親腹中時,便沒這麼折騰,還有那日你到幽篁山莊前,朕邊等着你邊看着漫天飛雪,忽然很想同你有個孩子,一起教孩子捏雪人,一起同孩子打雪仗,所以那日見到你後,便頗爲……頗爲賣力……”
邊說邊探着頭覷她神色的皇帝,見她聽至此處、無言地闔上了雙眼,默默地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