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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涉朝積累,又有太子殿下拱手相讓,永昭公主集權一身,反對者明不能敵,遂暗中與同樣深恨的元氏皇族聯手,又集與薛氏舊怨難消族臣,欲發動叛亂,誅殺薛氏女帝。
這場縝密謀劃的叛亂,看似進行順利,就在領頭的齊王元康與一衆反臣叛軍,一鼓作氣,自以爲謀劃成功,就將誅殺女帝、登臨帝位之時,卻驚駭地發現對方早有準備,己方一衆,徹底成了甕中之鱉。
天下至尊御宮的丹墀之上,平靜站望着他們這羣“困獸”的,是女帝的舅舅、當朝丞相溫羨,元康見那兩名女子,一前一後緩緩走出御殿,在前之人帝袍加身,雙眸深澈,如不染塵埃,不沾心機,又似通透世間萬物,望盡一切陰險詭譎,脣際笑意玩味,難辨真意,亦令人琢磨不透話中之意,究竟是信任的打趣,還是猜疑的試探,最後的警告,只是淡淡一句,輕飄飄地落在建章宮前,如是小女孩嗔語,卻震得殿前衆人心神欲裂,“再不動手,朕就真疑你是要反了。”
有一瞬間,元康以爲薛伽羅是在對自己說話,但轉瞬,他即陡然明白過來,心中恨怒滔天,既知自己已然難逃一死,也絕不容那人,踩着他的屍體,好活一世,即刻挾着徹骨怨恨,咬牙切齒地朝那臥底的女帝走狗揮劍砍去,“沈適安!!”
然,劍未落下,即有一道寒光射來,瞬間穿透了他的喉嚨,血流如注,元康徹底地啞了聲音,帶着他的帝王夢,在帝王所居的建章宮前,爲定遠將軍之女陸稚芙,一箭射殺。
風雨晦暝,叛亂被迅疾地撲殺在建章宮前,血水混着雨水,染紅了建章宮前的白石磚地,向來端嚴肅穆的天子重地,鐵器碰撞、血濺哀嚎之聲,不絕於耳,不斷隨風傳向遠處,令闔宮之人心驚膽顫,卻傳不進太上皇所居的興聖宮,傳不到太上皇的耳中。
太上皇離這世間紛亂諸事,早已很遠很遠,他眼前所見,只有飄風急雨,耳中聽得見的,也只有悽悽雨聲,一聲聲寒涼地打在硃紅的殿窗上,也打在他空寂的心房上,空空蕩蕩地迴響着,尋不到絲毫記憶與之回應,雨只是雨,只是雨而已,山河只是山河,萬物只是萬物,都與他沒有絲毫關聯。
曾經的摔階斷腿,令太上皇在年邁之時,患有寒疾,天氣溼冷之時,斷腿處常會隱隱作痛,從前,痛也只是體膚之痛而已,今日無聲靜望秋雨的太上皇,在感覺腿痛的一瞬間,卻忽因這痛楚牽想起什麼,剛微微張口,舌尖立滾出兩個名字,那樣下意識的熟悉,似原就隱含在脣齒間,深藏在心海中,已在無記憶的夜夢裏,不知呼喚了有多少次。
“……阿蘅……明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