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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泠歌繫緊身上的斗篷,在風雪中走入冰原。她走啊走,從白天走到黑夜,再從黑夜走到天明。她不知走了多久,好冷啊……刺骨的寒風颳疼了臉,颳得髮梢、眉目都結上了冰凌。
餓了就喫幾口gān饢餅,渴了只能抓起尚未凍結的雪嚥下一口,實在睏倦得支撐不住了就席地而眠。段泠歌何曾受過這樣的苦,如果是夏旅思在的時候,夜裏即便是在暖房裏,段泠歌因爲寒冷而稍皺眉頭,夏旅思都要緊張半天,把她抱在懷裏把她的手腳都煨暖了,才擁抱着她入眠。
藍陌遠遠地跟着,心疼得流淚卻不敢貿然靠近,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公主竟然有了如此qiáng悍的毅力和生存能力,好幾次她都以爲公主會撐不下去,但是她都重新站起來繼續往前,她細瘦的背影,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走進風雪中,爲了夏旅思。
終於在這日,段泠歌和藍陌穿過了冰原,到達冰原盡頭的山峯下。她們繼續往山上走,可是走了幾個時辰,藍陌就發現了這山的奇異之處——隨着離冰原越遠,山變得越來越熱,不是天氣熱,而是在腳底下,熱得燙人。
再繼續往前走,段泠歌都爲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竟是一處bào露的火山,大地像是破碎的jī蛋殼一般guī裂開無數條縫隙,縫隙中隱約閃着暗紅色的光,忽明忽暗的,那是地底的岩漿。
狐裘斗篷早已丟棄,衣裙拖曳在地上,過不多久就會被烤得焦黑。段泠歌脫去厚重的衣服,割去長長的裙襬,腳上舒適的軟靴換成了又硬又笨重的防火靴。
美麗的長公主,嬌貴的長公主,優雅得儀態萬千的長公主,段泠歌當了將近三十年。她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這次,如此láng狽,全然不顧儀態,只爲越過這烈火山,奔赴一個未知的,有可能找到夏旅思的方向。
只不過,這地熱實在是太熾烈,段泠歌的雙腿在防火靴中,被燙出了泡。身上的汗像水一樣滲出,流下,溼透了衣衫。這簡直耗盡了段泠歌的體力,她變得越來越虛弱,越來越無法抬起那重重的靴子,每一步,都有如千斤。
神智越來越模糊,昏沉的頭不能思考,幾乎無法指揮已無法動彈的身體。段泠歌無力地跪倒在地,雙膝跪地,裙襬瞬間被引燃,連褲子都被燒焦,雙手撐在地上,有如握住燒紅的烙鐵,被燙傷的疼痛瞬間攫住了全副神經,灼燒的痛感勝於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