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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她仍然不能猜透所有他的心思,至少,她知道,此刻的他還有後話沒有說完,他不是敷衍,不是不感興趣。
  俞亨泰慢慢問,「那後來呢?」
  「第一次的時候我就真的坐在旁邊陪她哭啊,哇,那孩子的眼淚是水龍頭吧,源源不絕,我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哭過。」薛祐竹偏頭回想,「不過,我也覺得什麼不做很奇怪,但是又怕說錯話,晚上開會時我就提出我的擔心,還有我覺得我應該做到,可是沒有做到的事。」
  薛祐竹很擔心,她害怕她對孩子的關心方式,並不是她當下最需要的。
  她害怕會不會要她止住眼淚其實是她自己的需求,因爲她怕孩子哭;她害怕會不會她問爲什麼要跟朋友打架其實是她自己的需求,因爲她要跟教授報備;她害怕會不會她對她的糾正其實是她自己的需求,因爲她要對打架的孩子有懲處纔像個老師角色。
  這麼多的顧忌,讓她躊躇不前。成爲一個助人工作者,需要先學會辨清哪些是自己的需求、哪些是自己的焦慮,無法避免自己的需求凌駕於個案的需求之上,對個案非但沒有幫助,反而帶來傷害。
  「結果老師說,陪伴也是一種安慰,不要覺得安靜陪伴就是無所作爲,我都要哭了,差點想把這句話貼在書桌前。」
  俞亨泰耳聽她飛揚的語氣,朝氣蓬勃,記憶裏她眼眸如繁星一般,美麗且堅韌,她從不逃避自己的不足,也從不矯情自己的感動,永遠像冬日的暖陽,溫暖而不過分熱烈。
  他很難想像,怎麼有人可以秉着初心面對所有挫敗,可以一直向着陽成長。
  他不會有惡意的嫉妒,也不會有酸澀的羨慕,只是,感到驕傲的仰望着她閃閃發亮。可是,令人發笑的是,薛祐竹毫無自覺自己的優秀,每回同學會都眨着小麋鹿似的眼神望着他,眼光裏是藏不住的點點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