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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徐西臨又說:“不過你要是能跟我們再玩一年也挺好的。”
他說了兩句廢話,到這裏,總算是搔到了竇尋莫名其妙的癢處,他方纔炸起的毛一點一點地順溜下去,近乎沉靜地“嗯”了一聲,心情漸漸由陰轉晴。
夕陽漸漸熄滅,起了一點微末的涼風,從被曬了一天的地面上尋隙鑽出,少年人兩條長腿從單槓上垂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來回蕩着,竇尋看着教學樓角落上亮起來的燈,對徐西臨說:“張老師問我將來想幹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要幹什麼。”
徐西臨反應了一會,纔想起“張老師”說的就是“七里香”,他順着竇尋的話音想了想,發現自己愛莫能助,因爲他也不知道將來想幹什麼——徐西臨十分迷茫,過去將近十七年的生命裏,他小小的喜怒哀樂起伏大抵是圍着“今天可以去哪裏玩”,或者“老師又壓堂”之類的雞毛蒜皮起伏,無暇去思考“未來”那麼遙遠的事。
徐西臨到了這樣一個微妙的年紀:一方面,他已經開始不好意思從滿頭白髮的外婆手裏接零用錢,開始模仿着用大人的方式待人接物,甚至有時候看着比他矮了一頭多的徐進,他會有一種“自己已經長大成人,可以保護媽媽”的自我膨脹。
而另一方面,他卻還沒有學會大人的思維方式,心裏沒什麼大成算,因爲潛意識裏有恃無恐,知道無所不能的徐進女士罩得住他。
於是他給竇尋出了個餿主意。
徐西臨:“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你打算明年再高考,明年再想也來得及。”
竇尋無言以對,懷疑徐西臨的心有太平洋那麼寬。
這時,徐西臨突然猴子似的從單槓上翻了下來,對竇尋說:“我看見你媽他們出來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