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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徐西臨畢竟不是一牀被子,沒那麼好拎,他被竇尋生拉硬拽了一個趔趄,回過神來就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肩膀撞開竇尋的手:“你幹嘛呀?喫飽撐的啊!”
大學都在郊區,竇尋每天下午還有課,他從學校回來,緊趕慢趕,也要兩個小時的行程,陪徐西臨一宿,早晨還要趕着最早一班車趕回學校,如果早晨第一節有課,他基本早飯都來不及就要直奔教室,每天披星戴月疲於奔命地兩頭跑,難道都是“喫飽了撐的”?
竇尋的太陽穴突突地亂跳了片刻,強行按捺,復讀機似的又重新放了一遍:“你去把作業寫了。”
徐西臨不耐煩地甩了臉色:“關你什麼事!”
他們之間,其實是徐西臨一直是或明或暗地讓着竇尋,即便偶爾急了,也不過就是拂袖而去,過一會自己就好了。除了剛開始的小誤會,徐西臨還從未這樣疾言厲色地吼過他,竇尋一時間沒顧上發火,先有點蒙圈。
徐西臨重重地喘了幾口氣,隱約察覺到自己過激了,他飛快地說:“謝謝你的好意了,以後要是沒事,你也別每天起五更爬半夜地兩頭跑,我沒有想考七百五的意思,你不用跟我這白費勁。”
竇尋靜靜地說:“是徐阿姨讓我給你當家教的。”
這麼多天,沒人敢在徐西臨面前提徐進,他們都戰戰兢兢地避開這個話題,唯恐他想起來。只有竇尋這個棒槌不懂人情世故,脫口而出。
這句話簡直如水入沸油,一下掰開了徐西臨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