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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諷刺的是,徐西臨對此無法反駁,因爲半個小時前,在屋裏跳腳撒潑的那貨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
徐西臨鼻子裏突然一熱,接着,他看見鄭碩有點慌張地站起來,似乎是想碰他一下又不敢。
徐西臨茫然地伸手一抹,抹到一把血。
杜阿姨原本來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擦傢俱,趕緊跑上來:“哎呀!抬頭!快抬頭,不要往回吸!”
全家頓時一陣兵荒馬亂,徐西臨那鼻子也不知出了什麼毛病,也不疼也不癢,就跟泄洪似的往下流血,又是擦又是冷敷,半天都止不住。
他衝杜阿姨擺擺手,自己到衛生間去洗,洗到一半,徐西臨對着衛生間的鏡子抬起了頭,看清了自己的尊容——他雙頰凹陷,眼睛下面有一圈青黑,眼睛裏有血絲,一副古代小黃書裏寫的腎虧樣,前襟上星星點點地沾上些血跡,要是把他塞進屏幕,不用化妝就能客串活鬼。
最荒謬的是,別人是虧在了酒色財氣上,他居然還是看鬼片看的!
簡直是史上第一純潔的腎虧。
徐西臨雙手撐在洗臉檯上,涼水和失血讓他腦子有些發木,他低下頭深深地喘了幾口氣,心想:“我出息大了。”
鄭碩生怕把他兒子刺激出高血壓來,如坐鍼氈地待了一會,就跟徐外婆告辭了。徐西臨的鼻血止一會流一會,他乾脆反鎖了衛生間的門,抱着一盒紙巾,隨流隨擦,擦得差不多了就用水衝一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