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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像是一種報應,但更像是一種止痛藥。循環枯燥的凌晨三點半,以及未來的四五個小時,也變成了她的工作時間。
她成了北浦島的送奶工,凌晨出門用四五個小時繞城兩圈,送一瓶奶得一塊一,每天送滿一百瓶,抱着這一百一十塊錢,再也不將離開這裏視作真理。
也從未覺得北浦島纔是真理。
北浦島並不在北方,也並不是一座島,但它仍然頂着這個名頭吹着世世代代的海風,爲存活在這裏的漁民提供養分。
哪怕漁民們的後代都爭先恐後地離開。
它仍然佇立在國內最南的海邊,帶着繁忙的輪渡、漁船和白色燈塔,託着新生的生命連同年邁的靈魂,仿若正在緩慢沉入海底卻又拼了命冒尖的冰山。
就像那臺從竄得快機車出租店裏買來的老式機車,實際上也和“竄得快”沒多大關係,每次發動都要先抖上幾十秒才能竄出去。
機車發着“轟隆隆”的嘈雜聲響,桑斯南從方鏡裏瞥見緩慢從海平面攀升到自己頭盔上的幾縷金光。
快天亮了。
她擰緊最後一圈油門,拖着已經空了一大半的保溫奶箱,從七拐八拐的石板小巷裏,途徑白牆老街,將酸奶放進紅磚灰檐自建房牆邊裝置好的木質奶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