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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斯南當然沒有打算去篝火晚會的意思,可手機上收到【北浦島辦公廳】發給每個本地號碼的端午活動邀請短信之後。
她盯着看了一會,想到了某個來自遠方的外鄉人。又不合時宜地想到某個熱火朝天和充斥着酒精的大排檔,她不經意間瞥到的那一眼——
暮色和夜色交融的界限裏,坐在她身旁的女人也似是被融在這樣模糊的界限裏,臉部輪廓分明,被明明滅滅的頂光照耀着,隨意散在頸下的發被風掀亂,撐着下巴聽其他人說話,漫不經心地,一口一口地喝着梅子酒,直到白皙臉頰被抹上微醺的紅。
有種縱意又寂寥的美。
讓她想起那個凌晨三點半,抱着風鈴花站在海邊的遊知榆。這種時候,遊知榆的身上總有着格格不入和孤獨感,像是一條游來游去、形單影隻的魚,沒有終點,也沒有源頭。
大概有的時候,一隻鶴立雞羣的貓,在端午這樣的節日裏,也會希望自己不是鶴立雞羣的。
就像初次逃出北浦島去到南梧的她,對2012年的南梧和2012年的北浦島之間的天壤之別毫不知情。面對操作陌生的地鐵自助買票系統、食堂不合口味的飯菜、本地同學討論音樂節時自己參與不進去的話題,以及每個原本厲夏花會給她炒海螺和包糉子的端午節時,在其他人看來,大概也會像是一隻“鶴立雞羣的貓”。
於是。
桑斯南把出於強迫症排列整齊的荔枝,一顆顆洗好裝好,猶豫着,最終還是在泡沫箱裏加上了那張紙條,把那條【北浦島辦公廳】的邀請短信內容寫給了遊知榆。
她強調自己不去,並不是因爲怕被誤會成爲某種邀請。而是因爲現在的她對這種節日已經沒有什麼感知能力,也沒有想法要過任何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