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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是個精明人,已隱隱猜出來些,臉上笑着:“你說。”
吳媽媽道:“自打我們奶奶當初進府做丫頭時,我便一路看着她過來的,不知五太太瞧沒瞧過《蘭香居士傳》那出戏,咱今兒個不打妄語,那戲文裏的事,十有八九都是真的。否則她這樣出身的,豈能當上林家長孫媳婦兒,不單府上長輩全答應了,還蒙太后召見,成親那天,大爺派了一百甲士接她進門。這等風光,除了皇帝女兒出嫁,還有哪個及得上了?甭說別的,自打她來,我們家爺一雙眼睛就黏在她身上,腿都拔不動。”
丁氏挑起眉,微微冷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呢?這些都與我有什麼相干?”
吳媽媽意味深長道:“老奴不敢,也沒旁的意思,五太太,甭管她什麼出身,之前有什麼說不得的事,如今她到底是林家大奶奶了,她心裏不舒坦,回去要是跟大爺告狀您也知道,我們大爺最是個護短的,這日後還走動麼?我們奶奶好性兒,多半不會吹枕邊風,可日後她真個兒跟你互相不搭理,擱誰心裏都不好受罷?”
丁氏聽說要給林錦樓告狀,心裏已有兩分怯了,臉上卻不帶出來,反又添了兩分氣,冷笑說:“她要告我什麼?我方纔說什麼了?不過說說見聞,這就能治我的罪?我可指名道姓說了她了?真是冤枉天冤枉地,沒得栽贓治罪。啊,我曉得了,這是借題發揮,惱我當日不去林家呢!你也不必說了,她惱我,只管拿出去讓她老太太和婆婆評理。她一個晚輩,竟要將長輩不放眼裏了!”說着轉身便要走。
吳媽媽上前伸手攔住,臉上笑意淡了些,卻仍笑笑着:“五太太,屋裏都是明眼人,咱們也不說氣話。說到長輩晚輩,五太太,真論起來,我們大奶奶是從一品的誥命,按着禮法,合該您先給我們奶奶行禮,都是先國法再家法不是?可這麼說不就生分了麼。方纔您在屋裏說的那話,就算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可到底傷人了不是?”頓了頓道,“當初我們奶奶當丫鬟時不知受多少擠兌欺負,只有幾個人跟在身邊知疼着熱,如今奶奶一朝風光,這些人全都揚眉吐氣沾了光。原那些看着奶奶當日生嫩好欺的,如今都不知上哪兒悔去呢!外頭如今是有些風言風語,可誰說日後大奶奶生不出來呢?有句老話用在這裏不妥當,可也是這個意思——‘莫欺少年窮’呀。
丁氏眼皮子一跳,道:“我當日沒沾她的光,日後也沒處求她。”
吳媽媽道:“人和人在一處無非你給我臉,我給你臉,您素來是個老奴敬仰的聰明人,能轉得開這個心思,我既然來,便是搭梯子遞臺階,下與不下,五太太自然有個英明決斷。”言罷福了一福,道:“老奴先告退了。”
香蘭見吳媽媽進來便以眼色詢問,吳媽媽過來低聲說:“先前轉着彎兒說,她嘴硬不肯回轉,後來只好挑明瞭,她是個臉兒小的人,身段端得高,方纔並沒說軟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