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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知道嗎……”
蕭墨存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好好地躺在稻草牀上,身上,嚴嚴實實蓋着那頂灰鼠斗篷。頭頂上,鬥窗的天光已經透白。他待要手遮眼睛再睡一下,忽然聽到一陣人聲嘈雜,今日這牢房已不是往日冷清無人的境況,相反,來了不少人,聽聲音,彷彿個個步履匆忙。他心底一驚,忙爬起來,卻猛然感到一陣眩暈,勉力扶住牀沿纔沒摔倒。睜開眼睛望過去,只見來的人均穿戴整齊的護軍服裝,中間夾雜一位青色官服的低級官員,正領着衆人在隔壁大牢勘察審看。蕭墨存心底莫名一動,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他忙走了過去,在往日與大盜鄰居交涉的木柵欄處駐足張望。那邊牢裏多了許多人,可唯獨不見那個毛髮蓬鬆,一如史前人類的大盜鄰居。
怎麼回事?蕭墨存微皺了眉頭,他清晰記得,昨晚明明與那人依靠着柵欄,相談甚歡,只不過到了後來,自己熬不住睡着了。這一覺醒來,那人竟然不見了,難道在他睡覺那一會功夫,朝廷已然下令處死人犯了?
蕭墨存念及此處,不由有些心驚,生怕這一揣測成真。他仔細看看那牢裏的官員,一身天青色新制官服,品級太低,若提取犯人,自有護軍頭領動手,輪不到他;若押斬犯人,自有其他刑官負責,論理也輪不到他。那麼他在這裏幹什麼?除非是……蕭墨存心裏一動,卻又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看那官員認真地勘察牢內各處,又低頭盤算什麼,再撿起地上的刑具仔細反覆查看,低聲問了身邊的護軍頭目什麼問題。
蕭墨存認得那個頭目,正是當日言語頗爲不敬的那位,此刻早已臉色鐵青,只知道拼命搖頭,冷汗溼透了背脊,哪裏還有當日半點囂張模樣。
那官員顯然不信,但卻沒再追問,又低頭查看了那具原本該套在沈慕銳脖子上,此時卻斷成兩片的木枷與鎖鏈。
“李大人,依小人之見,怕是那廝惡貫滿盈,被那個,牢裏的厲鬼給抓去喫了吧。”那護軍頭目忽然大聲說道。
“你以爲本官是那可以糊弄之人?疑惑守備大人以爲,丞相大人是那可以糊弄之人,皇上是那可以糊弄的人?”
蕭墨存忍不住莞爾,這官員年紀不大,可說話扣帽子倒是一下一堆。把那守軍頭目說得垂頭喪氣,嘴裏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說着什麼。他越發肯定了那人定是上演了場古代版的“越獄”。只是這牢獄森嚴,自己又就住在他隔壁,越獄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做到無人知曉的呢?
“不敢就勞煩噤聲。”那官員又低頭查看了兩處斷口,忽然冷聲道:“不像銼子銼斷、刀具砍斷,倒像是鉗具掰斷,可又無器具碰撞痕跡,難道用手……”他隨即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