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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那扇門“砰——”的一聲巨響,蕭墨存下意識攥緊了手下的被褥,他知道,這回,皇帝真真切切是氣瘋了。
他默默地閉上眼,奇怪的是,事情每一步都朝着自己算計好了的方向發展,他心底,卻無承受帝王之怒的恐懼,甚至,連一絲報復的快意都沒有。
似乎,自從變故之後,撕心裂肺的痛楚太過強烈,其後又聞沈慕銳不但可能未死,還許是這場陰謀真正的獲益者,他乍喜還悲太過突兀,在那一瞬間,超支了過多心力,以至於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即便是現在,面對帝王的雷霆之怒,面對可能撲面而來的懲罰和危險,他也只餘下一片白雪茫茫一般的空白。
死寂一樣的空白。
他聽着那帝王的怒吼,對屋內一應陳設物件如龍捲風般的推、打、摔、砸,他聽着那帝王毫無風度,甚至有些踉蹌的腳步,衝到自己跟前,下一刻只覺身子一懸空,緊接着一陣劇痛,已被帝王抓起,狠狠地扔下牀去。
滿頭青綢烏髮,散落到臉前,蕭墨存面無表情,甚至連眼睛也不曾睜開。四下俱是寂靜,只聽見皇帝短促的呼吸聲。半響,他顫巍巍地想爬起來,爬了半天,也只是靠着桌沿。
原來已經病弱到這等程度了啊?蕭墨存嘴角浮起一絲苦笑,他緩緩睜開眼,卻見蕭宏鋮胸口不停起伏,單手扶在牀沿,猶如受傷的野獸般兇狠而危險地瞪視自己,深邃的黑瞳中醞釀着危險的風暴,似乎下一刻,便會撲上來,狠狠撕碎吞噬自己。
若在以前,自己應該會怕吧?蕭墨存困惑地想着,在很久以前,當這個男人第一次撲到自己身上時,那種同性帶來的侮辱和污穢之感,是令自己害怕過的吧?這個男人,剝除那層帝王的皮肉,內裏卻潛伏一頭兇猛嗜血的野獸,只不過他平時掩飾得太好,幾乎連自己都忘記了心底的慾望,卻一而再再而三在自己面前暴跳如雷,這麼不吝將真實的慾望和憤怒袒露在自己面前,蕭墨存,你到底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