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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華淑琪又聽到了琴聲,很輕,隱隱約約。她睜開眼,吸了口氣,忽地從牀上坐起。
“如今這家客棧裏有兩個男人,一個穿得雖不怎麼顯貴,但是五官修飾整潔,行爲舉止老練,必定不是普通江湖浪人;另外一個嘛,穿着就講究一些了,是個年輕人。你自選一個,越短時間讓他們中某一個拜在你的裙下,你在蓮花宮裏,纔能有一席之地。”
冷香兒疏離不帶着情感的語言,彷彿冰渣,刺得她難受。可是,既然入了蓮花宮,這確實是蓮花宮女的職責,她又很難忽視。
“我難道真淪落到人盡可夫的地步了?”
濃濃的不甘在胸中湧動着,她狠狠跺了好幾下腳。
整理好頭髮和衣服,她拉開門。循着斷續的琴聲,她離開客棧。警惕穿行在樹林裏,過了會兒,她終於找到在空地上彈琴的冷香兒。
晨曦中,雪白的衣裳籠罩着淡淡的金輝,映照着那個女人的臉,更加柔美可人。華淑琪自負美貌,長相上,她自然不會怯懦。只是她很難明白,冷香兒這樣一個明明自帶心機的人,爲什麼總能將咄咄逼人的本性隱藏得很好。如果從不認識,她一定會以爲這個人根本不堪任何打擊吧?
琴聲好聽得很,華淑琪不知不覺欣賞下去。等一段跌宕起伏的演奏趨於平緩,琴聲又慢慢在叢林上空散盡,華淑琪方纔深吸一口氣。
她躡手躡腳想要離開,不妨斜對面響起了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