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韌子清晨,是自然醒的,但也可能是被窗戶透進的陽光刺醒的。他無從分辨,唯一明確的是他睡在客房的大牀上。依舊是薰衣草紫的牆,靠牆的是藕色的瓷花瓶和丁香色的永生花,配色相得益彰。他恍惚回到了那個與顧曉山同居的夢中,並且不願醒來。
嗯,他確定了,他彎了,他完了。
他摸摸自己的屁股,滿懷歉意:對不起,兄弟,你以後要受苦了。
韌子明白自己不適合思考人生,做證明題應該也夠嗆,做判斷題總可以了吧?智宣告訴他「你夢見和他XX,意味着你現實裏也想和他XX」,韌子決定給這一題判「√」,希望不會有錯。
韌子膚色是冷白的,但因爲剛睡醒而兩腮發紅,像是雪地裏的紅蘿蔔。帶着笑容的他,此刻看起來像個頑童。笑了笑,他就抓起了牀頭櫃上的手機,給智宣發了條信息:「我覺得你昨天說的話很道理,謝謝你!」然而,智宣完全摸不着頭腦。
韌子在客房的洗手間裏洗漱一番,梳好了頭,穿好衣服,才施施然下去——畢竟小山哥已不是穿褲衩見面也無所謂的哥們兒了,已加入他「求偶範圍」的豪華陣容了。
實在不知道自己已「獲此殊榮」的顧曉山,像平常一樣在餐桌前享用早餐。韌子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餐桌邊,一臉討好地說:「小山哥,早啊!」顧曉山說:「你倒知道這麼早起牀?」韌子也不知該說什麼,自顧自地去冰箱拿喫的。顧曉山公寓裏沒請保姆,所以早餐喫得都很簡單,就是冷牛奶衝麥片。
韌子也入鄉隨俗,吭哧吭哧地喫穀物早餐,一邊問:「三哈喫早飯了嗎?」顧曉山笑:「你來我這兒蹭住蹭飯的,還要我給你餵狗?」韌子眼巴巴地看着顧曉山。顧曉山便說:「餵了。」
韌子也放心了些,一邊用勺子喫麥片,一邊問:「那個金叵羅呢?」顧曉山又笑了:「難得你還惦記着,放你牀頭櫃裏了。」韌子嚼了嚼麥片,嘴裏是乾巴巴的,想起了什麼一樣,又問:「那……那你給何君帶了什麼手信呀?」顧曉山聞言,頗爲驚訝:「你說誰?」韌子字正腔圓地說:「何君啊!你男朋友啊!」說完這話,韌子忽然一驚,何君既然是小山哥的情人,我豈不是要當小三?這是萬萬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