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韌子喫了兩口豬蹄,又想起要形象,便慢吞吞地咀嚼,盯着何君,見何君細嚼慢嚥的,又是喫素的,風度翩翩得很。韌子咬着筷子盯着何君看,神情像惡狗。顧曉山拍了拍韌子的肩:「你盯着人家看做什麼?人家的臉好下飯?」韌子不悅:「你管我看他呢?你是他什麼人?」這話問得顧曉山噎住了。何君也噎住了,眼角似有若無地瞅着顧曉山,好像有些許期待,卻被顧曉山有意忽略。顧曉山只道:「你管這個做什麼?」韌子被顧曉山和何君之間那種曖昧不明的氛圍弄得心煩意亂,便直截了當地說:「你們『那個關係』吧?」顧曉山被這直球擊中,只得接住:「別胡說。」何君倒是淡淡的:「我怎麼配得上顧總呢?這不是開玩笑嗎?」韌子纔算長舒一口氣。
韌子倒是胃口大好,安安樂樂地繼續喫飯,剩下何君在一邊滿腹心思、食不知味。
其實何君看着淡定,心裏還是挺沒底的,自己也拿不準自己和顧曉山是什麼關係。他原是年初的時候通過同學的介紹進了寄禪莊兼職做茶藝師。也是在那兒認識了顧曉山。他看着沉得住氣,但實際上還是個剛剛畢業的學生,家境也普通,沒見過什麼世面,一下子就被顧曉山吸引了。經理看顧曉山好像也有那麼點意思,就慫恿何君晚上去敲顧曉山房門。顧曉山看到是他的時候,微微有些意外,但很快請了他進房間——這還是何君人生第一次踏足私人酒店的豪華套間,好像和電視裏的沒什麼不一樣。顧曉山請他坐在綴滿華麗刺繡的沙發上,和他聊聊天,寒暄一番,似乎不經意地問道爲什麼到顧氏當茶藝師,是因爲缺錢嗎?
何君聽到「缺錢」 兩個字,也敏感起來,只說:「和錢沒有關係,只是因爲喜歡。」顧曉山指間夾了一根菸,輕輕地吸了一口,聽着何君的回答,就微笑着吐出一絲淡藍色的圈:「你今年多大?」何君回答:「我剛畢業,什麼都不懂。」顧曉山笑了:「可千萬別。」
這句「可千萬別」,可謂是飽含深意。何君聽出了裏頭的意思,感覺非常羞恥,但他已經坐在這兒了,實在免不得被審視,故而他又靦腆地答道:「只是該懂的,還是懂得一些的。」顧曉山摁熄了手中的煙,朝他一笑:「那讓我看看你懂得什麼。」
顧曉山事後評價,何君真是謙虛了,他懂得的也不止「一些」。
但他對何君過往的感情經歷沒有什麼想法,主要是何君剛剛辦了健康證,這點比什麼口頭上的話最讓人放心。顧曉山也不問何君過去的事,只問他現在有沒有男朋友。何君的回答是「剛分手不久」。顧曉山也不探究分手的原因,只說:「那你要是什麼時候交了新男朋友,可以告訴我。」何君有些想要撒嬌地說:「我要是喜歡上哪個人,就告訴你?」顧曉山答:「也可以這麼理解。」何君問:「告訴了你,又怎麼樣?」顧曉山微笑:「那我當然祝福你。」何君心裏一涼,卻又咬咬牙,故作開玩笑地說:「那我要是喜歡上你呢?」顧曉山依舊是微微一笑:「可千萬別。」
何君當時的心是涼的。有一陣子,他都沒去寄禪莊上班,只是怕遇見顧曉山。他知道自己被輕賤了。可時間久了,何君才發現自己沒什麼資格驕傲,一來,他確實喜歡顧曉山,忘不掉他,更可怕的是他現在看身邊的男人都覺得垃圾一樣。二來,他缺錢了。他畢業後一直混着當模特,但也沒混出頭,收入非常可憐,寄禪莊那份時薪可觀的兼職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