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韌子想起了手機備忘錄裏的表白稿子——他對此是挺滿意的,並且背得滾瓜爛熟,說來慚愧,他可是苦練了一個下午才把那句「你就是阿圖羅梅里諾博尼特茲」給說順溜了。其中他幾度想刪掉,但又覺得這個比喻非常貼切,於是硬着頭皮誦讀,功夫不負有心人,算他最後終於流暢地報出了「阿圖羅梅里諾博尼特茲」這個地名。一切都如此完美,可他還是覺得必須找個合適的時機,纔好將這些綿綿情話和盤托出。畢竟小山哥正在混亂之中,他何必攪局。當務之急,應該是讓小山哥走出陰霾。
但是,韌子又覺很難按捺住內心那暴風狂浪般的愛意,便屢屢在心內喝止自己,要起碼等回到本市才告白示愛。
韌子又想着,小山哥最近心情不佳,他該想點什麼來使他快樂起來。就在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對顧曉山知之甚少。他甚至不太瞭解顧曉山平常休閒娛樂的活動有什麼。他和顧曉山一起的時候,多是喫飯、打球——這些活動,顧曉山看着不太討厭,也不太喜歡,有點只是爲了陪韌子解悶的意思。
於是,韌子只能求助於那位最瞭解顧曉山的人——徐芸芸。他問徐芸芸,平常小山哥都喜歡做些什麼解壓?徐芸芸腦內立即浮現「做什麼,當然是做、愛」,可這不合時宜,便只說:「顧總很懂得自我調節。我從未發現過他特地做點什麼解壓。」韌子又說:「那他不開心的時候又做什麼散心呢?」徐芸芸答:「他什麼時候就不開心了?」韌子便道:「他現在顯然就不開心!」徐芸芸裝傻充愣:「不會吧?我沒覺得呀。」韌子說:「啊,你不是很細心的嗎,居然這麼不敏銳?看來還是我比較瞭解小山哥啊。」徐芸芸不住點頭:「當然、當然,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既然掛上了「顧曉山最好朋友」的頭銜,韌子也不好對徐芸芸窮追不捨。
韌子卻對這個頭銜頗爲懷疑了。第二天,韌子仍給顧曉山做了泡麪,這次不但加了雞蛋,還配了一罐冰可樂。顧曉山一邊笑一邊說:「這還真想叫我餘生都喫泡麪嗎?」韌子耷拉耳朵:「啊……可我只會做這個……」顧曉山笑道:「沒關係,心意到了就行。」韌子仍是烏溜溜的眼珠子盯着顧曉山。顧曉山有些食不下咽,問:「你餓麼?」韌子搖了搖頭。顧曉山又問:「那你有什麼事嗎?」顧曉山既然問了,韌子這直腸子也就答了:「我在想,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顧曉山覺得好笑:「這是什麼問題?」韌子有點感到自己被看輕了:「你覺得這個很可笑嗎?」顧曉山點頭:「這難道不是小學生纔會計較的問題嗎?誰和誰是最好的朋友?」韌子不肯承認自己是「小學生」,便反駁:「誰說的,中學生一樣很在意這個!」顧曉山無言以對,默了半晌,放下了筷子,說:「如果你非要這麼說的話,那確實如此。」韌子驚喜地問道:「確實?我確實是你最好的朋友嗎?」顧曉山潑了一下冷水:「畢竟我朋友也不多。」
韌子不說話了,臉上依舊是並未減退的困惑。顧曉山無奈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韌子便說:「可我覺得我一點都不瞭解你……」說着,韌子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喪氣:「明明你對我那麼好,什麼都爲我着想,我不開心的時候你也有辦法逗我高興。可是……可是你不開心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一點都不瞭解你,也不瞭解怎麼才能幫助你!這又算哪門子的好朋友?」顧曉山靜靜地聽他說完,然後笑笑,說:「這不是你的錯。」